“竟然爲了姚侍衛孤身闖入我大軍之中,如果司馬長風有所圖謀,恐怕大錦皇上此刻已經身首異處了。”司馬長風說得漫不經心,目光依舊停留在那輛破舊的馬車之上,頓了一下,一字一頓的說道:“姚侍衛身爲禦前侍衛,出行怎麽落到如此寒酸的地步,這輛馬車,是欲蓋彌彰嗎?”
“哈哈哈!”錦勝天仰天而笑,笑聲止住之後才帶有幾分不羁的說道:“百樂皇上還真是想得豐富。”
“如果是稀世奇珍,不妨讓司馬長風觀賞一番。”司馬長風出其不意的直言說道。話一出口,隻見到斐海臉色大變。
“喂,你算哪根蔥啊?”斐海畢竟隻是江湖草莽出身,聽聞司馬長風的話,也不管此刻形勢緊張,叉腰一指,怒道:“咱們好好的從此路過,爲啥要給你瞧來着?”
“莫非,心虛了?”司馬長風也不動怒,反倒是勾起嘴角,帶有幾分嘲弄的說道。
“斐兄弟雖然出身江湖,言辭之間有時大體,不過他所言倒是不假。”錦勝天倒也毫不慌張,語氣了充滿了嘲諷的意味:“如果百樂皇上沒有圖謀,恐怕也不會有今日的百樂國。這馬車上既然裝的是屬于我大錦之物,莫非百樂皇上還要強取豪奪了?”
“你!”杜任有些沉不住氣的斥道,剛垂下的一柄七尺長劍擡了起來,隔空指着錦勝天。而大錦國的三千精兵一看皇上身陷囫囵之中,忍不住集體拔劍,眼看着劍拔弩張,兩軍就要對壘起來。
“放下!”司馬長風環視了衆人一圈,出乎意料的,司馬長風一擡手,阻止了杜任的舉動,他抽出了馬背上的弓箭,将箭放在弦之上,用力将弓拉緊。衆人都屏住了呼吸,見司馬長風的箭心目标正是這破舊的馬車。
“砰砰——”司馬長風是何等的功力,接連兩聲,雙箭齊發,一前一後盯在了轎廂之上,原本就有些破舊的馬車被撞擊得馬嘶長鳴。
“啊?”轎廂内的恭無極捂住了嘴唇,唯恐驚呼聲溢出。其實就在馬車停頓那片刻她已經醒來,這兩軍相會後的種種都悉數被她聽入耳中,如今這樣的場面,眼看着兩軍厮殺一觸即發,如果自己再一露面,恐怕場面更加一發不可收拾。
“哈哈哈,哈哈哈。”司馬長風收起弓箭,出其不意的仰天長笑起來,那笑聲洪亮,遠遠地傳了出去,但是圍繞到四周的侍衛隻感到莫名的詭異,與其說這是笑聲,到更像是沉痛的哀鳴一般,衆人都是不解其意。好一會功夫,司馬長風才停止住,再一瞧竟然是神色如常。
“百樂皇上,這兩箭就權當是你送給朕的見面禮吧。”錦勝天微笑着說道。
“走!”一聲令下,司馬長風率先勒馬先行,衆人哪有不敢随的份,唯有左右随從杜任有些不甘心的盯了一眼錦勝天,最終也隻是策馬而去。
“皇上,卑職保護不周。”眼看着司馬長風大軍離去,卷起陣陣黃沙,姚琨盯了一眼深陷在轎廂的兩支箭羽,心有餘悸的說道。
“一切回宮再說。”錦勝天既不下馬,也不回頭,夾緊馬肚,竟然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