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的事呢?隻是關在這裏,梳妝打扮有何用?”恭無極有些自嘲的說道。收回停駐在銅鏡上的目光,伸手扶起了跪倒在地的尹紅,說道:“我不過也是階下囚,你這番做法未免折煞我了。”
“姑娘,水來了。”正在尹紅愣在當場的時候,自外闖入的宮女翠兒端着銅盆進入,尹紅有些慌亂的一下子站起身子,神色顯得極不自然。翠兒也算是機靈,一怔之下當着視而不見,将滲濕的手帕遞給恭無極。
“謝謝。”恭無極接過之後,禮貌的回應一句。
伺候完恭無極梳洗,這兩個宮女相互間交換一個眼神就離開了。不知道是不是恭無極的錯覺,總認爲那個叫着尹紅藏着滿腹心事。
呵,是有如何呢?曆朝曆代,宮闱之中都是隐藏着秘密的,宮女們如果不懂得察言觀色,讨好主子,怎麽能生存下去呢?一邊想着,恭無極一邊伸出手指劃過面前的屏風。這是一個高大又精緻的屏風,周圍由上等的紅木雕刻,中間繪制着一株株在風雪中盛開的梅花。
不對!當恭無極移動開腳步,側面向這梅花圖案望去,卻見到點點落梅巧妙的組合成一個女子的影像,溫婉端莊。好奇之心一起,她湊近一看,竟然這眉目和大殿上所見的岑妃有七成的相似。可是又有三分不像,岑妃雖然嬌媚,卻總是掩藏不住風塵之色,而畫中的女子卻顯得清秀典雅,有着不容侵犯的姿态。
正當恭無極要感歎這畫師手藝的巧奪天空,卻赫然發現這紅木雕刻的圖案中,隐藏着“情系婉梅”四個篆字體。這讓她莫名對畫中的女子起了好奇之心,她是誰?是大乾後宮的某位妃嫔嗎?
恭無極的目光沿着寝宮内細細的遊走,這位叫着“婉梅”的女子一定是一個滿腹才情的女子。這不算寬大的寝宮内,擺滿了泛黃的古書,墨硯下還壓着厚厚的宣紙,狼毫正懸挂在筆架上,一切看上去還是昨日的模樣。
“姑娘,用膳了!”正當恭無極想得入神,身後想起了一個怯生生的女聲。回過頭一看,正是剛才出去不久的翠兒。
“翠兒,這裏原本住着什麽人?”恭無極到也不客氣的坐在了圓桌旁,任由翠兒一一的呈開膳食,一邊裝着漫不經心的詢問。
聰明如恭無極,早就看出了這兩名宮女的不同尋常之處。這名喚着翠兒的宮女,年紀不過十八九歲,臉上還寫着稚嫩與膽怯,而那名叫着尹紅的宮女又截然不同,年紀應該在三十開外了吧,這個年紀的宮女已經經曆了宮闱的起落,足夠淡定,但是她卻有些不一樣,雖然竭力扮演着一個本分宮女的角色,可恭無極還是從她的舉動中嗅出一絲恃無恐的鎮定,似乎刻意在隐瞞着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