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軍府——
“将軍,早!”怯生生的女音自恭無極窗棂外響起。
“嗯!”幾乎是從鼻翼裏哼出低沉到聽不見的聲音,司馬長風目不斜視的徑直離開。
這名叫着秋兒的婢女,拍着胸脯暗自松了一口氣。窗棂外這細小的動靜,還是一字不漏的灌入了床榻上恭無極的耳中。
她撐起身子,有些無可奈何的勾起了嘴角,自嘲的笑了。一晃眼,在将軍府也住下了兩日的時間,每天清早的這個時辰,窗棂外準時響起司馬長風的腳步聲,接下來是秋兒怯生生的問候,跟着他又一言不發的離開。
恭無極暫住的廂房,是司馬将軍府中最爲僻靜的地方,如果不是刻意過來,作爲将軍府的主人,沒有任何理由會這麽早出現在此地。想來,司馬長風心裏根本無法割舍對恭無極的愛,隻是因爲她的傷害,而讓這份愛深埋在心裏。
将軍府裏的奴才們都私下裏竊竊私語,曾經司馬長風對恭無極的無微不至,沒想到眨眼間,司馬将軍又恢複了冷冽無情。對于奴才們暗地裏偷偷交換的眼神,司馬長風一如既往的置若罔聞。
繞過恭無極居住的側門,踱步到了書房前,作爲将軍得力副将的杜任早就恭候在此。
“将軍,早!”畢恭畢敬的問安,杜任手握着畫卷随着司馬長風進入書房内。
“這茶采自靈山,喝起來方向異常,你試試!”司馬長風端坐在太師椅上,從茶壺中爲自己斟了一杯茶,一口之後由衷的贊歎,并擡起手爲杜任也注入一杯。
“将軍,你看!”杜任将握在手中的畫卷,緩緩的在司馬長風端坐的桌案前滑開,手指自左而右的滑動了一下,神色嚴肅的說道:“這是大乾國邊塞的兵力分布圖,東南兩處占有地理的優勢,這西北兩處就是靠人力而駐守。”
“何處得到此物?”司馬長風隻是掃了一眼畫卷,并沒有如杜任所料那樣顯示出興趣。
“回禀将軍,這是大乾國副都統手下一名幹将,冒死帶過來交給将軍,這份投靠将軍麾下的大禮實在是厚重。”杜任雙手抱拳,言辭之間流露出對這名幹将的欣賞。
“哼!”司馬長風有些不悅的說道:“通敵賣國的幹将,得來何用!”
“将軍!”杜任叫道。臉上浮現出幾分懊悔之色,對于大乾國這名冒死投靠司馬将軍的幹将,他充滿了英雄相惜之情,卻偏偏在言辭上又犯了司馬長風的大忌。殊不知,司馬世家世代忠良,司馬長風雖然骁勇善戰,深得民心,就連鄰國的大乾國、大坤國武将們甯願背負通敵賣國的罪名也要投靠到他麾下。
可司馬長風心裏就偏邁不開這道“忠義”門檻,對于當朝天子錦勝天雖有諸多不滿,卻一直保留着君臣顔面。這名幹将投靠司馬長風之時,帶來了本國的軍事地形圖,此等做法,剛正不阿的司馬長風怎能苟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