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不敢!”溫如雅垂下了頭,在皇太後面前,錦勝天對自己這正牌的後宮之首可沒半點包容的情面可留。
“皇後此言有不妥之處,皇兒也無需動怒。”皇太後出聲說道:“既然這事在後宮牽連甚廣,就由哀家出面吧!”
“有母後來主持大局,這真是再好不過了。”錦勝天露出一個放心的微笑,此事算是塵埃落定。
錦勝天站起身,掃了一眼不在争辯的溫如雅,向皇太後請安之後說道:“時間也不早了,朕還有些國事要忙,就有勞母後了。”
直到錦勝天的背影從錦慈宮内消失,溫如雅才抽回有幾分哀怨的目光,将這一切瞧在眼中的皇太後默不做聲,用絲絹捂住嘴角,輕輕咳嗽了一聲,向陪伴在後的宮女們遞了一個眼神,衆人都知趣的退下。
“皇後,你可知道今日你此舉犯了兩處大忌。”皇太後站起身,緩緩的走到溫如雅身邊。
“請皇太後指教。”收起了目光中的哀怨,溫如雅暗地裏感激皇太後的出手相助,畢恭畢敬的望向皇太後。
“你可知道,在大錦國的後宮,無論妃嫔的身份多麽矜貴,都不能幹涉朝政,皇後今日出口質問皇上爲何送走錦妃,就犯了這個大忌,雖說後宮之事,不算朝政,但是如果皇上不手下留情,給你扣上這頂帽子,可是大罪。”皇太後不急不徐的說道。
“臣妾心急犯了大錯。”溫如雅想到錦勝天的冷漠,神色凄婉的點點頭。
“這是其一。”皇太後語氣放柔了幾分,帶有幾分過來人的身份說道:“在後宮之中,妃嫔之間勾心鬥角、爾虞我詐,早就不是什麽秘密了,但是你可知道,越是在皇上面前表現得淡然的女子,越是有優勢的。一如……”最後幾個字,皇太後喃喃自語,溫如雅偷偷瞄了一眼皇太後的神情,似乎滿腹心事。
“唉……”皇太後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态,一聲長歎之後,又恢複了昔日的威嚴,氣勢十足的開口說道:“你今兒個越是在皇上面前诋毀錦妃,越是激發了皇上的保護欲望,要知道男人來說‘欲拒還迎’這四個字可是金玉良言。”
“謝皇太後提點,臣妾明白了!”溫如雅屈身示意,得到皇太後揮手示意之後,就轉身離開。一路上往彩霞宮而行,總覺得今日皇太後的舉動有幾分說不清的古怪,聽起來句句都是教導兒媳的金玉良言,可是和皇上面前的三言兩語,卻宣告了誰才是這後宮真正的主子,溫如雅所擁有的後宮之主頭銜,隻是一個擺設而已,一想到這裏,她就覺得總有些事情,并非是自己想象的那樣簡單。
禦書房——
從皇太後的錦慈宮回到禦書房之後,身爲近身侍衛的姚琨一步不離的恭候在側,隻見到錦勝天如常的批閱奏折,心情似乎并沒有受到錦妃失蹤的影響。
過了兩柱香的功夫,錦勝天将最後一疊奏折放在一旁,端起面前的茶盞,不急不徐的放到唇邊,問道:“姚琨,以你之見,誰敢從天牢劫走錦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