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禦醫,本宮的身子可是還有大礙?”溫如雅抽回把脈枕上的右手,見到林同炎不自覺的鎖緊眉頭,她柔聲問道。
“啓禀皇後娘娘!”林同炎将把脈枕收入匣中,趁勢别開眼,說道:“前夕時日,娘娘因爲傷心過度,傷了元氣,雖然經過這些時日的調整,恢複不少,終究還是差了些。”
“哦?”溫如雅淺淺一笑,說道:“看來本宮要等身子複原還需要些時日。”
“皇後娘娘無需太過憂心,臣必将竭盡所能。”林同炎恭敬的屈身答道,眼簾下垂,不敢直視溫如雅。
“有你爲本宮調理身子,本宮還有什麽不放心的。”溫如雅掃了一眼林同炎,說道:“不過本宮的日子不多,還要勞煩林禦醫這些時日多費心思了。”
“臣職責所在。”林同炎屏住呼吸,溫如雅的音調不高,卻讓堂堂禦醫首領額頭冒出了冷汗。
“唉!”溫如雅長歎了一聲,轉過身子,自顧踱步到窗棂前,讓人瞧不清她的表情,幽幽的聲音隐藏着無盡的哀怨:“本宮和三宮六院的妃嫔比起來,已經不年輕了。要懷上皇上的子嗣就要抓緊這最後的時光,但是偏偏本宮的身子骨又不争氣。”
“皇後娘娘,調養身心,最重要的是保持心情愉悅。”林同炎的頭顱垂得更低了幾分。
“娘娘,娘娘——”自彩霞宮門外,年嬷嬷急匆匆的奔了進來,喘息尚未調整,就急着說話,卻瞧見了矗立在一旁的林同炎,隻好硬生生的吞了回去,盯着溫如雅等待她發話。
“年嬷嬷,有何事如此焦急?林禦醫‘不是外人’,但說無妨。”溫如雅加重了某些字眼。
“是。”年嬷嬷有些不放心的掃了一眼林同炎,壓低聲音說道:“剛才内務府這邊傳來了消息,今兒個皇上設宴,邀請溫元帥還有司馬将軍,後宮各位妃嫔都會出席。”
“是嗎?”溫如雅掩飾不住的喜上眉梢,自言自語道:“這可真是天助我也!”
“娘娘。”年嬷嬷輕聲喚道:“時間不多,你看要不要沐浴更衣,奴婢好替你打扮打扮。”
“好!”溫如雅點頭示意,對一旁的林同炎說道:“林禦醫也現行回府吧,本宮的托付還有勞林禦醫放在心上。”
“一定,一定!”林同炎躬身而倒退了幾步,才轉過身子離開,身影中竟然有幾分倉皇而逃的狼狽。
朝陽宮——
有人因爲這場宴請而喜上眉梢,也有人因爲這場宴請而不知所措。身爲朝陽宮主子的恭無極,已經悶在寝宮中足不出戶兩日之久了。
“娘娘。”靈心走到恭無極身前,躊躇着開口說道:“剛剛内務府傳來了消息,皇上今晚設宴請司馬将軍和溫大元帥,後宮各位妃嫔都要一一列席。”
“什麽?”恭無極有些失儀的從椅子上彈起來,瞧見了靈心目光裏的閃爍,她聲音的驚訝竭力控制了幾分,問道:“如果身體不适,可以借口不出席嗎?”
“娘娘。”靈心繞過她的肩頭,小心翼翼的說道:“如此做法總是有些欲蓋彌彰,恐怕更會成爲後宮的話柄。”
“躲不掉嗎?”恭無極蓦地抓住靈心放在自己肩頭的手,剪水的雙瞳裏寫滿了迷茫,靈心從恭無極握住的力量中感受到了她的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