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帳!将在外,軍令有所不受!事關重大的事情莫非還被這繁文缛節給綁住了嗎?”四王爺腳不停步,卻因爲被小阮子抱住而無法大步邁開。
将兩人的對話和諸般場景悉數瞧入眼中,錦勝天放下手中緊握的毛筆,潤了潤嗓子,開口說道:“四皇叔,何必跟小阮子爲難呢?”
“哼,不是皇上架子夠大,老夫豈會如此失禮!”四王爺站定了身子,衣袖一拂,不悅的答道。趁着兩人緩和的機會,小阮子從地上爬了起來,偷偷瞟了一眼錦勝天,見他暗示自己外出,才悄悄的退下了。
“朕不知道四皇叔大駕,所以不曾遠迎……”錦勝天站起身,手指了一旁的靈芝椅,示意入座。
“皇上這話是折煞老夫了。”四王爺撩開前襟入座,眼神裏依舊寫滿了不滿。
“不知道是朕有何做錯之處,讓四皇叔如此氣惱?”錦勝天也随後坐了下來,說起這個四王爺,打小對錦勝天就格外嚴厲,較之父皇的循循善教,他對這四皇叔還有敬畏不少。雖然之後先皇過世,錦勝天登上了皇位,但是時不時的四王爺還是會端起皇叔的架子訓斥一番,言辭苛刻,絲毫沒有半分情面可講,如今見他怒氣沖沖而來,錦勝天自然不敢掉以輕心。
“老夫聽聞北邊大元帥溫如軒和西邊大将軍司馬長風,近日都齊齊回京,向皇上進谏圍剿江湖‘齊莊’之事?”四王爺蹙緊了眉頭,沉聲發問道。
“确有此事!”錦勝天也不打算隐瞞,因爲吃不住四王爺的來意爲何,左右兩手不自覺的交疊起來,他說道:“‘齊莊’近年來聚集在西北一帶,地方府衙多有上奏朝廷,說起幹涉了不少朝廷内部之事。兩位愛卿忠君愛國,于是齊齊回京,和朕商議此事。想到司馬将軍骁勇善戰,用兵如神,加上西邊要塞近年來太平無事,朕将此重任交托給了司馬将軍處置。”
“交給長風處置?”虛掩着沒有緊逼的正栾殿大門被人自外推開,八王爺一邊朗聲說道,一邊踱步走了進來,看見坐在靈芝椅上的四王爺,不禁有些埋怨的口吻說道:“皇兄又爲何事生氣啦?”
“沒聽見皇上在說正事嗎?沒大沒小!”四王爺氣不打一處來的斥道,語氣裏火藥味到消失了不少。
“皇上登基四年有餘,對于大錦國裏裏外外、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處理得妥當,皇兄你就少操心吧!”八王爺自顧在另一側的靈芝椅上坐下,對錦勝天露出一個和藹的笑容。
“你以爲本王和你一樣,天生一副樂觀的性子,天塌下來也當被蓋?”四王爺面色不改,卻将原本作爲訓斥目标的錦勝天變爲了面前的一臉笑意的八王爺。
“皇兄!”八王爺拖長了尾音,帶着促狹的口吻說道:“這兒孫自有兒孫福,你都從馬背上退下來了數十年,還是一副戒備的樣子,你該相信皇上的。如果你閑來無事,不妨早日弄孫爲樂吧!”
“哼!”四王爺似乎被戳中了軟肋一般,唇邊的肌肉抖了一下,圓蹬的眼睛也移開到别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