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參見皇上。”自身後響起的聲音讓恭無極猛然怔住,隻是自然的垂下頭,盡量彎曲自己的身子,不願意讓臉上的神情出賣了此刻内心的慌亂。哪怕錦勝天由始至終對她都是虛情假意,這個自負的男人也不容許自己對司馬長風有半分情分的。她太清楚這個男人的性子,而被他捕捉到剛才那一幕,她竟然也有些心虛。
“平身!”錦勝天仰起頭,平靜的吩咐道。卻在恭無極站起身的霎那,右手猛然抓住她的手腕,順手一帶就将她扯入自己懷中。
“擡起頭來!”錦勝天不帶感情的命令道,卻見恭無極垂低頭,并沒有動。
“你敢違抗朕的命令?”提高的音調顯示了錦勝天的不悅,伸出左手的拇指和食指,捏住了恭無極的下颌,有些粗魯的擡起她的頭,臉上還是未幹的淚痕,這讓錦勝天的眼眸中倏地聚集了一層怒氣。
“你是忘不了‘他’?”那個“他”字,錦勝天咬得極重,眼底燃燒着赤裸裸的怒火。
“皇上是故意來試試臣妾嗎?”恭無極反問道,心念轉動,莫非錦勝天禦準了溫如雅的請奏,不過就是想借此機會試試自己對司馬長風有無愛意。
“很不幸的是,你讓朕失望了。”這句話說得很輕,但是錦勝天昔日眼眸的光彩卻黯淡了下去,他松開她的下颌,就那麽直盯盯的看着她。
“你好殘忍!”恭無極閉緊了雙眼,不知道自己是沒有膽量去瞧錦勝天的怒氣。
“到了此時此刻,你竟然還可以怪朕好殘忍?”錦勝天的再一次大力的捏住了她的手腕,這一次的力道較之剛才還要重了幾分,似乎要捏碎她的手腕,要将她整個人都四分五裂一般。
恭無極有些不适的輕輕掙紮,整個人因爲錦勝天擰緊的眉頭而故意避開他的直視。“你可知道,這水性楊花是後宮妃嫔的罪大惡極,朕随時可以讓你人頭落地。”這句話溢出唇邊,錦勝天臉上全無笑意,眼眸裏聚集起一抹複雜的精光,恨不得将恭無極給吞下去一般,停留了那麽兩三秒的時間,錦勝天才松開了捏住她的手臂,踏着步子,順着剛才司馬長風離開的方向而去了。
錦勝天的背影,依舊是霸氣而硬朗的,擁有後宮三宮六院的天子,是不會因爲某一位妃嫔而影響到什麽。他的離去,是怒氣沖沖,是因爲不甘心輸給臣子的自負心在作祟。這匆匆而去的兩個背影,也是這兩個男人之間最本質的區别。
至于這是否是事實的全部,恭無極再也沒有信心去估量錦勝天的内心了,她退後一步,靠在朱紅柱子上,借着這個支撐點,她慢慢才平複下來。
這不過是司馬長風回宮的第一天,後宮衆人,包括錦勝天都在瞧着恭無極的反應。接下來,等待恭無極的,說不定是整個後宮的血雨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