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周娉婷的一席話,一直徘徊在腦海中,到踏入朝陽宮大門,恭無極都不曾留意到花婉蓮已經到訪,正是站直着身子目光緊盯着門外。
“參見國妃娘娘!”一見到恭無極現身,花婉蓮恭敬的屈膝行禮,這才打斷了恭無極的胡思亂想。
“華嫔爲何事而來呢?”恭無極收斂起情緒,暗示靈心奉茶,兩人沿着庭前的石凳面對面坐了下來。
“婉蓮入宮之後,還未正式拜訪娘娘,今日風和日麗,所以妹妹就不請自來了。”花婉蓮目光在朝陽宮掃了一圈,最後落在自己手心裏捧着的匣子上,從她指尖有些泛白的捧着匣子來看,内心的緊張遠遠超過了她表面所表現的平靜。
“華嫔太客套了。”恭無極落入眼中,隻是客套的笑了笑。眼前這個稚氣未脫的女人,想必是真正的單純,所以會被明子山作爲義女收養,又會被溫如雅當着自己的棋子來捧着上位。隻是不知道今日前來,又是爲何呢?
“姐姐,你看這香囊,是妹妹特别爲你準備的。算是小小心意!”華嫔見恭無極并沒有拒人千裏之外,遂地有些讨好的從匣子中掏出蝴蝶香囊,這是一隻别緻的蝴蝶造型,下面吊着幾縷黃金打造成的流蘇,遠遠的就聞到這個香囊所散發的淡淡清香,看來這個小巧的香囊到也是做得精巧,向來也不是尋常之物。
“那真是謝謝了!”恭無極伸手坦然的接過,攤放在手心裏的香囊做工還真是精巧。後宮中既然立下了所謂“拜宮”之禮的規矩,那麽就容不得恭無極的拒絕,雖然這香囊算不上什麽奇珍異寶,但是花婉蓮出手的闊綽到讓恭無極微微感到詫異。
“姐姐,你看,這香囊挂在你腰帶上,走起路來更是阿娜多姿。”華嫔見恭無極态度和善,頓時态度更積極了幾分。想到臨行前皇後溫如雅的叮囑,就自顧上前指着恭無極的腰際,輕聲說道:“姐姐,你看系在這裏,多稱你這衫子啊!”
“這可是華嫔你親手所做?”恭無極眼中閃爍着好奇,如果這香囊出自華嫔之手,那麽明子山又培養了一位才女入宮,隻是這才女較之明葉惠又年輕幾許,美麗幾許。
“不是,這是妹妹入宮前,一位得道高僧轉贈,據說是撒過佛水的聖物。”花婉蓮隐去了部分事實,又擔心恭無極起疑,抓住自己腰際中溫如雅所贈的香囊說道:“你瞧,我也有一個,一直随身佩帶,保我平平安安呢?”
“嗯,手工真是精緻!”恭無極掃了一眼花婉蓮腰際的香囊,看得出的确是出自一人的手筆,笑了笑就任由花婉蓮的小手替她系在腰際。
“謝謝!”恭無極任由花婉蓮替自己系好之後,由衷的道謝說道。從花婉蓮有些腼腆的神态中,她仿佛見到昔日錦月明的影子,心底生出一抹憐惜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女人,如果不是踏入這大錦國的後宮之門,想必他們都能夠尋到屬于自己的幸福,而錦月明算是有幸,誤打誤撞之下,和鏽夜共諧連理。而眼前的花婉蓮呢?攤上錦勝天這樣的男子,恐怕會是她一生的夢魇,想到此處,她不禁勾起嘴角浮出一抹自嘲的笑。
“那婉蓮就先告辭了。”花婉蓮偷偷瞄到恭無極的神情,見她似笑非笑的譏诮,猜不準她是何用意,那句原本就要沖口而出,希望她多多在皇上面前美言的話,就硬生生的咽了下去,浮現一臉的尴尬之情。
“嗯!”恭無極隻是慢慢的點頭,心情跌宕到谷底,她有何資格去同情花婉蓮呢?自己更是深陷其中,不可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