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關鍵時刻,爹爹所派出的心腹,還幫上了大忙,加上天公作美,單純的花婉蓮被她擺弄于股掌之間,這真正執掌後宮,替太子錦曦報仇終于可以得償所願了。
這邊廂是溫如雅的謀算腹黑,另一邊廂則是恭無極的悠閑。昨夜裏,錦勝天留宿朝陽宮,一大早還陪她用過早膳才去上朝,他眉眼裏的溫柔真有時候分不清楚是虛情還是假意。
早膳之後,恭無極百無聊賴的穿行在後花園中,瞧着昔日和錦月明玩過的秋千架已經被拆除,不禁有些傷感的站在原地。
“錦妃?”身後響起輕柔的女聲。恭無極轉過身子,卻見到是周娉婷站在面前。
“娉妃也如此好興緻?”恭無極溫柔的一笑。
“既然你我兩人都如此無聊,那麽不妨結伴走走吧!”周娉婷主動相邀道。
“也好!”恭無極點點頭,她和周娉婷同一天被冊封爲妃嫔,但是兩人素來沒有交集。她止于周娉婷的印象是極度模糊的,總感覺到這個女人的飄忽,她既沒有皇後溫如雅的故作姿态,也沒有明妃的阿谀谄媚,更談不上和妃的飛揚跋扈。這個女人曾經也爲爹爹周自君掌握東邊要塞兵權而被奴才巴結過,但是她沒抓住鞏固自己地位的好時機,不知道是不想還是不懂。
“這皇宮中的景色雖然美麗,但總是覺得是被‘關’起來的風景。”兩人行至一棵大榕樹前,周娉婷擡起頭,目光眺望到很遠的地方,深有所指的說道。
“看來娉妃很向往自由?”恭無極順着她的目光一并擡頭望去,輕聲問道。
“進了皇宮,還能出得去嗎?自古女人爲妃,生是帝王家的人,死是帝王家的魂。”周娉婷收起遠眺的目光,怔怔盯着恭無極,似乎滿腹心事一般,她說道:“即便是百年之後,身爲妃嫔也是沒資格陪伴在皇上身邊一起入土爲安的。”
“呵,娉妃想得可真是遙遠。”恭無極隻感覺到這個女人的不同尋常,目光猶如一潭死水,不見到任何波瀾起伏,這種沉寂得可怕的眼神,不該屬于後宮中的女人。
“這是實情,自古以來,後宮中那個女人不是表面看一世繁華,内心裏早就千瘡百孔。”周娉婷的神情依舊是那麽淡然,更像是看破紅塵的絕望,半響之後,她才調轉目光盯着面前的恭無極,說道:“或許你是最特别的一個,或許你有這個本領可以讓皇上改變掉這老祖宗的規矩。”
“娉妃說笑了,我也隻是後宮中一名‘失去自由’的妃嫔。”恭無極迎上她的目光,希望從中找到一些僞善的蛛絲馬迹,但是沒有,什麽都沒有。沒有嫉妒,沒有羨慕,隻是空洞洞的,那是一種哀莫的絕望。恭無極怔了一下,還是壓低聲音問道:“是出什麽事了嗎?”
“沒,沒!”周娉婷眼眸裏閃過一絲慌亂,立刻旋轉過身子,一邊走一邊說道:“時間不早了,咱們也早些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