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娘娘興許是想明白了。”靈心答道,明明知道恭無極話裏的詢問意味,靈心的回答卻故意避重就輕,從她眼裏一閃而過的哀傷,讓恭無極倏地住口。
“也許是吧!”恭無極草草結束了這個話題。腦海中閃過溫如雅在禦書房以及與自己并肩而行的那段路,她敏銳的感覺到,昔日那個端莊、溫婉、不露聲色的皇後娘娘已經不複存在了,這封來自彩霞宮的宴請貼,總是讓人有幾分捉摸不透的突然。
“娘娘,你看這件衫子配上你今日皇後娘娘的宴請得體嗎?”正當恭無極想得入神的時候,靈心舉起一旁準備妥當的淺綠色衫子詢問道。和恭無極相處的日子來,靈心知道她的秉性不喜歡哪些豔麗的顔色,尤其是在後宮雲集的場合。
“皇後娘娘相邀,這件衫子未免太過素淨,就怕失禮。”出乎意料的是,恭無極沒有點頭同意,在接受到靈心眼中的詫異之色後,恭無極指了另一旁的玫瑰色錦緞做成的衫子,這是三月初三之後,内務府做了一大批衫子的其中之一,不過她都沒有動過。今天恭無極竟然破天荒的說道:“那件錦緞衫子看來和皇後娘娘宴請要匹配一些。”
靈心藏起眼中的驚訝,微微一笑,伺候恭無極換過衫子。本就是絕色傾城的恭無極,在這樣裝扮的映襯之下,更顯得閉月羞花。靈心或許不明,但是恭無極卻知道,所謂皇後宴請,不過隻一場鴻門宴,六宮粉黛們第一次受正宮宴請齊聚一堂,誰也不知道誰葫蘆裏賣的什麽藥?想到溫如雅的變化,恭無極心中所想就是占個先機,至少不能輸了這番氣勢。
午時時分,恭無極準時抵達了皇後娘娘的彩霞宮,隻見後宮衆位妃嫔早一齊聚,不過都看着廊柱而立。溫如雅則自顧端坐在屬于皇後的正宮之位,一見到恭無極的出現,臉上即可綻放出一抹笑容,說道:“妹妹終于來了!”
“姐姐。”“錦妃。”一旁的明妃、和妃、娉妃、華嫔前後也招呼了一句。
“來,來,來。衆位妹妹都早就來了,想必是錦妃妹妹今日花了些時間在裝扮上,所以遲了少許。”溫如雅親自站起身,拉過恭無極的手,讓她順着自己身邊坐了下來。剛坐定身子,就暗示一旁的丫鬟奉茶,還笑容可掬的招呼道:“衆位妹妹都别站着了,國妃都已經到來了,大家也都入座吧!”
溫如雅的一舉一動,都可謂是暗藏着宮闱中的潛規則。話裏的嘲諷,聰穎如恭無極,又豈會不知呢?隻見她溫和一笑,輕聲回應道:“受皇後娘娘之邀,妹妹那該失禮于人呢?雖然向來不愛裝扮,也值得勉強自己了。”
這句回答,到讓溫如雅有些尴尬的一笑,吸引得衆人将目光都齊聚到恭無極身上,這可真是明豔照人的美麗,盡管後宮女人之間總是存在着微妙的關系,大家都暗自較勁着,但是說道姿色,即便再自欺欺人,也在此刻感到自覺慚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