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你果真是料事如神。”年嬷嬷的臉上流露出傾佩的深情,壓低聲音說道:“昨日裏,華嫔就向明妃娘娘行了拜宮之禮,聽明妃宮中的奴才們議論,兩人是不歡而散。”
“哦?”溫如雅将剪掉的綠葉随意的扔在地上,肯定的問道:“可是明妃咄咄逼人?”
“這細枝末節奴才們到不知情,但是見到華嫔原本笑盈盈的進去,出來後眼眶後紅了。”年嬷嬷說道。
“這就是了!”似乎溫如雅對于一切都盤算得極爲清楚,稍一用力,将原本結出的花蕾也剪掉了。
“娘娘?”年嬷嬷對于溫如雅的舉動十分詫異。
“花開得再好,再美,最後還不是會凋謝,不如将這些營養都給到綠葉,讓它們長得枝葉茂盛,那麽就足夠擋風遮雨了。”溫如雅滿腹心事的将手中的盆栽轉來轉去,一語雙關的說道。
“娘娘今兒個怎麽關心起明妃娘娘的事情啦?”年嬷嬷伏低身子,将溫如雅扔了一地的綠葉給拾起來。借着這彎身的舉動,她避開溫如雅探視的目光,在年嬷嬷心中,此刻溫如雅該關心的是後宮中的勁敵恭無極,而不是這個被自家爹爹都棄之如敝履的明妃。
“年嬷嬷,平心而論,你說是本宮的姿色更勝一籌還是錦妃?”溫如雅盯着年嬷嬷的目光充滿了逼視的意味。
“這,自然是娘娘!”年嬷嬷料想不到溫如雅會有此一問,一怔之下也馬上答道。
“呵。”溫如雅輕聲一笑,又繼續凝視着手中的盆栽,說道:“連身爲本宮奶娘的你,都有遲疑,大錦國第一美人的封号那絕非是浪得虛名。論姿色,本宮和錦妃相比還稍遜一籌,本宮有自知之明。以前本宮可以安坐後宮之首,是因爲有曦兒這張王牌,如今卻隻能靠本宮自己步步籌謀了。”
“娘娘有何打算?”年嬷嬷問道。
“自然是任人唯用。”溫如雅将手中的盆栽和捏着的小剪都放在桌案上,自顧的踱步到太師椅上,端着一杯熱茶飲下,頓時氣色就紅潤了不少:“這大半年來本宮的沉淪總算是明白了一個道理,這女人,皇上愛你的時候,就多憐惜你幾分,但是索求太多就是奢望了。”
想到自己沉淪這大半年,錦勝天照樣冊立妃嫔,照樣微服出巡,她在他心中,似乎就隻是他擺放在後宮的皇後,隻要她有一天活着,那麽就擁有這尊貴無比的正宮頭銜。但是這不是她溫如雅想要的,和皇太後的一席談話之後,她幡然醒悟,要母儀天下,就得在後宮中站穩腳跟。
“娘娘想将華嫔收爲己用?”年嬷嬷略一琢磨,就猜測出了溫如雅的心思。畢竟是太師府中的丫鬟出身,之後有被專門伺候太師嫡親女兒溫如雅,一直到進入宮中,從當年先皇還在位,就看這後宮中的女人鬥争,到如今這些日子,她年嬷嬷所經曆的種種,怎麽會不明白其中用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