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奴婢有話相告。”年嬷嬷依舊難掩激動之情,對矗立在旁的春霞暗示退下。
春霞懂事的離開了,還順帶緊閉了彩霞宮的大門。“年嬷嬷有何事相告呢?”溫如雅拿過梳子,對着銅鏡由頭頂至發梢,緩慢的梳着。
“娘娘閉不出寝宮的這些日子,不知道宮裏發生的大事。”年嬷嬷擡眼看了一眼溫如雅,壓低聲音說道:“幾日前皇上冊立的妃嫔——華嫔,原本是到彩霞宮來行拜宮之禮,奴婢念到娘娘不想被打擾就給退卻了。”
“華嫔可是晉城縣府尹明子山的義女?”溫如雅岔開了話題問了一句。
“正是。”年嬷嬷點點頭,補充說道:“真不知道這明大人腦子裏的想的什麽?明明将自己的親生女兒都送入宮爲妃,還收養什麽義女進宮來,什麽亂七八糟的。”
溫如雅唇邊漾起一抹笑容,這是連續大半年來首次見到她露出的笑顔,隻聽她說道:“足以可見這明妃在後宮中并不得聖寵,無法幫助到明子山平步青雲,所以才有了這義女入宮的說法。”
“虎毒還不食子,明妃娘娘好歹還是他的親生女兒。如果每位大臣都像明大人這樣,拼了命的往後宮中送入妃嫔,那後宮還不天翻地覆啊。”年嬷嬷語氣中既有對明妃的憐憫,又更多的是憤慨。
“不用替本宮擔心。”溫如雅依舊是淡淡一笑,腦海裏回響起昨日皇太後的點撥,略感無奈有異常堅定的說道:“即便是沒有明子山的‘妄作小人’,皇上的後宮也都會有越來越年輕漂亮的佳麗入宮。關鍵是這些佳麗能夠讨得皇上多久的歡心,如果像昔日柳妃,或者是明妃這樣,一生不過隻是昙花一現。”
“那自然是錦妃娘娘……”年嬷嬷脫口而出,又猛地住口,心虛的别開眼。從冷宮中被皇上二次冊封爲國妃,身着“錦鳳朝皇”服,是何等的尊貴與榮耀,現在後宮中,哪一個奴婢不知道皇上最寵的就是錦妃娘娘。
“本宮正是想問問。”氣色剛見紅潤的溫如雅,再聽聞這句話之後,眼神忽地又黯淡了幾分,她咬了咬下唇,說道:“雖然本宮在寝宮深居簡出,後宮的傳言到沒有少聽聞。據說三月初三冊封華嫔的那天,皇上擺駕了朝陽宮,後來還因爲和妃的近身勢必得罪了錦妃,在昨日才被斬首示衆了,是宮中傳言誇大其辭,還是确有其事呢?”
“這?”年嬷嬷感到兩頭爲難,目光鎖定在自己腳尖,支支吾吾的說不下去。
“年嬷嬷,别瞞着本宮,倘若你都不告訴本宮實情,本宮就真的輸了。”溫如雅的聲音低下去了幾分,充滿了無力之感。
“是确有其事。”年嬷嬷答道,溫如雅所言極是,如果她要站起來,重掌後宮,那麽了解各宮的虛實,就十分必要了。
“嗯。”溫如雅答道,眉宇裏增加了一抹哀傷之色,咬着下唇,仿若下來極大的決心一般交代道:“本宮多日不曾出過寝宮大門,也數月不曾見過皇上,陪本宮去向皇上行禮問安吧!”
“是,是!”年嬷嬷即刻點頭,看來皇後娘娘真正的擺脫了過去,終于願意去面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