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思想鬥争的和妃總算是鼓起勇氣與錦勝天對視,就那麽一瞬間,她從這個男人的目光中讀到了危險和嘲諷。
“按理說,你闖下這樣的彌天大禍,連你的主子都要一并受罰。但是念在和妃進宮不久,不懂得宮中規矩,無謂因爲你這奴婢的錯而受到牽連。”錦勝天将目光鎖在金蟬的後背,總算是對着她說了一句。
“皇上?”一旁的和妃鏽珠遲疑的呢喃了一句,正當錦勝天擡起頭迎着她的目光,他又膽怯的避開了。
“來人!”錦勝天對小阮子吩咐道,不消一會,納蘭宮寝室内宮就貫入十人一對的親兵小組。
錦勝天勾起嘴角,溫和的對和妃說道:“雖說金蟬是你從大鏽國帶過來的近身婢女,但是這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衆目睽睽之下的所作所爲,朕也不能包庇。”
和妃不知所措的點點頭,也不知道該如何接話。隻聽見錦勝天冷冷的吩咐道:“婢女金蟬在後宮中蓄意‘謀殺’國妃娘娘,論罪當誅,将她收押大牢,明日午時斬首示衆!”
“嘩——”當錦勝天宣布了金蟬的命運之後,這個曾經在後宮不可一世的婢女轟然間就崩潰了,擡起頭,滿臉淚痕的對和妃鏽珠嚷道:“娘娘救命,娘娘救命!”
金蟬此刻唯一的救命稻草和妃鏽珠卻被錦勝天的舉動吓得驚魂未定,目光在金蟬和錦勝天之間來回移動了,終究是不敢開口求情,愣愣的呆在一旁。
“大膽奴婢,這關頭還敢連累和妃娘娘!給朕帶下去!”錦勝天手一揮,出口的話,徹底了斷了和妃鏽珠打算求情的念頭,錦勝天亦然宣布這金蟬犯的是“謀殺”當朝國妃娘娘,這罪行誰敢去開口求情,所謂“連累”二字就是警告,如果和妃不是太蠢,此刻就該懂得明哲保身。
“走!”兩名侍衛一左一右,将吓得癱倒在地的金蟬給臨空架了起來,幾乎是用“拖”的方式,帶着金蟬離開了納蘭宮。
等到衆人散去,錦勝天才回過頭對着和妃鏽珠意味深長的叮囑了一句:“朕會指派内務府替你另外指派奴婢過來,受金蟬連累,想必愛妃今兒個也吓得不輕,那麽就呆在寝宮中好好休養生息吧!”
語畢,錦勝天轉過身子就離開了,就在這一回身之際,和妃鏽珠肯定自己撲捉到錦勝天眼中的一抹冰冷笑意,看來他此行的目的并非隻是要了金蟬的命,而是借着這個機會挫挫自己的銳氣。
“皇上?”這聲呢喃卡在喉嚨裏,無論如何也不敢嚷出來,随着錦勝天從自己視線中消失,她才回過神來,一下子癱坐在軟塌上,今日來的驚吓和委屈,才讓她捂住臉旁,嘤嘤哭了起來。
和親異國他鄉,她原有的公主之尊不在,和親之後,原本以爲公主的殊榮加上錦勝天當日的寵愛,足夠她在大錦國後宮耀武揚威,不曾想到,就這樣轉念間,近身婢女金蟬命喪黃泉,而自己,不知道何時才有這出頭日子。她已經可以想象,宮中奴婢們會如何奔走相告自己的凄苦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