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鏡裏反射出一張絕美的容顔,端坐在銅鏡前的恭無極任由宮女們靈巧的雙手替自己放下長發,從冷宮到大殿,再到曾經熟悉的朝陽宮,她猶如傀儡一樣的被擺布着。
“錦妃娘娘,要不奴婢替你準備熱水沐浴吧,一會聖駕就要來了!”身後的婢女将她的青絲随意的挽了一個發髻,有些小心翼翼的問道。
“不必了,你自個先忙去吧!”恭無極淡淡的說道。經這婢女一提醒,她才猛然想起,她心中所思百思不得其解的答案,一會那個男人會不會親口給他一個解釋呢?她在他心中是有分量的,但是從不知道她值得他在衆人面前,如此高調的“違反”祖宗規矩。
“吱呀——”門被推開了,錦勝天掃了一眼愣在一旁的婢女,有些不悅的說道:“爲何還站一旁發愣呢?”
“皇上,參見皇上!”婢女不知所措的雙膝跪倒,有些語無倫次。
“下去吧!”看了一眼唯唯諾諾,雙肩有些發抖的婢女,錦勝天松了口。
當寝宮内隻剩下他和恭無極兩人的時候,他走上前去,沒有理會她依舊面向着銅鏡,不理不睬的模樣,伸出手,将剛插入她發髻的銀钗拔下,一頭青絲就瀉在肩頭。他伸出雙手,放在她雙肩,用力的将她扳了過來,逼迫她望向自己。
“臣妾參見皇上!”沒有起身,眼神飄忽在一旁,恭無極突然覺得面前的錦勝天又是一個陌生的帝王,又一年的三月初三,依舊是在朝陽宮内,這三個月不見的日子,他意氣風發,她卻在冷宮的禁閉之中變得麻木。
“爲何又自稱‘臣妾’了?”錦勝天挑高眉頭問道,語氣裏有一絲隐藏着的不悅,刻意加重了字眼,放在恭無極雙肩上的手也暗自加大了力道。
“這不是皇上剛才親自‘冊封’的嗎?”恭無極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容,不知道爲何,今時今日,她認爲這“妃嫔”二字對她來說是一種赤裸裸的諷刺。
“你和朕之間,經曆生死與共,如今說‘冊封’二字,不是太可笑了嗎?”錦勝天目光聚集在她身上,不放過她任何細微的表情變化。
“‘臣妾’二字不是後宮女人的專屬嗎?”恭無極嘴邊自嘲的笑容更深了幾分。
“朕在漁村的時候告訴過你,朕是你的夫君!”錦勝天咬着牙齒說道,對于恭無極的冷然,又挑起了他的怒氣。
“呵,皇上!”恭無極想脫口而出的反問,剛剛大殿之上,還有一位華嫔等着受寵。
“朕不管你腦瓜子裏究竟在想什麽?”錦勝天惱怒的說道,握住她雙肩的力度幾乎讓她呻吟出聲,隻聽見他的聲音更沉了幾分,也更霸道了幾分:“但是朕告訴過你,今生今世,朕都會是你的夫君,絕無二人!”
語畢,将她原本打算溢出口的話語和嘴邊那麽譏诮的冷笑,一并納入了自己唇中,火熱覆蓋上她的冰冷,他霸道的橫抱起她,望着她眼裏的驚恐與慌亂,他邪魅的一笑,将她平放在軟塌之上,随手放下了帷幔。
“一别回宮三個月了,朕無時無刻不想到此時的光景。”錦勝天沙啞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讓恭無極繃緊了身子,這個男人的心思猶如大海一般,她猜不透,但是此時此刻他傾訴的思念之情,也讓她爲之感到動容。
說也奇怪,身爲她妃嫔一年的日子了,算上這次,他與她不過四次肌膚之親,第一次他借酒裝醉,恩愛也充滿了算計;第二次他在南邊要塞之處,知曉了她的真正身份;第三次是在出宮之後,充滿了霸道的占有;而這是第四次,猶如春風細雨,他似乎正在傾訴着滿腹的思念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