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偷偷家書給本宮,自然是希望提點本宮能夠見機行事。這眼看着距離三月初三越來越短,原本想着趁着臘八節的習俗,哪知道皇上都不曾來過錦尚宮一眼,本宮還能如何扭轉乾坤呢?”明葉惠擺擺手,聲音裏無限凄涼,有些認命又不甘心的說道。
“明大人爲何要千方百計送女人入宮爲妃呢?”盡管知道不妥,小思終究還是忍不住好奇的問道。
“唉!”明葉惠歎了口氣,收斂了自己的情緒,雖然面對的是心腹婢女,一時慌亂之下的哭訴之後,也意識剛才自己行爲的不妥之處,原本在宮中已經沒有地位,如果再揭露了家底,自己未來在後宮的處境更加毫無尊嚴可言,說不定還會淪爲奴才們的笑柄。想到此處,明葉惠頓了頓,潤潤口,正色的開口道:“爹爹自然是有自己用意的。”
身爲婢女的小思,自然能讀懂主子言語裏給出的訊号,打小就被培養要恪守主子和奴才之間的距離,不過稍微一怔,她就立刻打住。一邊站起身子,一邊将熱毛巾遞給明葉惠。一陣功夫,原本還有些情緒崩潰的明葉惠已經全然恢複。
随着婢女小思的離開,明葉惠才将剛才的家書又攤平了放在桌上。明子山爲何會絞盡腦汁送義女入宮?這還不是“權利”二字作怪。明葉惠是明子山的獨生女兒,也是原配所生的嫡女,自幼明子山就悉心栽培,琴棋書畫可謂樣樣精通,在及笄之年就被稱爲“晉城縣第一才女”,好不風光。
在明子山心中,自己不甘心隻是做一地方府尹,一門心思的希望接近皇上,換得更高的權位,可惜沒有皇親國戚可以沾染,就隻能将所有賭注放在獨身愛女身上,日後進宮爲妃,自己也跟着飛黃騰達,沒想到明葉惠入宮快有一年時間,使出渾身解數,遲遲無法獲得皇上青睐,明子山哪能不急?這病急就自然亂投醫了!
其實也不是這萌生出送美女入宮自己趁機沾光的想法。否則也不會當初一見到恭無極就雙眼放光,鬧出了這陰差陽錯的戲碼。眼看着自己年歲漸長,官爵未升,一急之下,那還想到獨生愛女在宮中是何處境?收義女,送入宮,一切都一氣呵成,女兒的幸福比起自己加官進爵來說微不足道。
論容貌,明葉惠也可謂是美麗佳人,隻是比不上傾國傾城的絕色,想到當年丞相恭天行愛女恭無極得盡聖寵,這明子山暗自琢磨,皇上一定是愛絕色。爲了自己的功名利祿,明子山千方百計找到了晉城縣第一美人,将之收爲自己義女,又在府中培養了幾月時光,就等着時機成熟,可以送入宮中爲妃,自己也可以借着這個機會得到皇上的青睐。
沒想到的是,身爲原配夫人,明葉惠的親生娘親看不過去,偷偷家書一封寫給女兒,這才走漏了風聲,這才讓獨生愛女在宮中哭得如此凄涼,如此肝腸寸斷。
明葉惠有些怨恨的将家書揉成一團,暗自想到:“晉城縣第一美人又如何?所謂當今大錦國第一美人還被皇上關押在冷宮。如果單憑美色去引誘皇上,恐怕才是下下之策,爹爹真是利欲熏心,果真是目光短淺。”
爹爹不理,皇上不愛,後宮中的自己猶如一片落葉般凄涼,要想改變這個身份,就隻能靠自己未雨綢缪,娘親家書一封,現在還有兩月時間,自己還有改變格局的機會,一旦能夠俘獲到皇上的心,爹爹自然會打消這個念頭。
一邊想,一邊走到瑤琴邊,十指滑過,行雲流水的音符就洩到整個後宮上空,有些如泣如訴,聽的人無限哀婉。有到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但是此刻彈琴的明葉惠,心思卻越來越甯靜,鬥志又被重新點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