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别爲難卑職。”姚琨低聲說道,語氣中有一絲無奈。
“皇上不肯見我?”恭無極反問道。她不希望自己猶如一個被他擺布的傀儡,要麽放了她的自由,或者給她一個痛快,究竟要将她如何?
“皇上交代,将娘娘送往‘十裏庵’。”姚琨示意侍衛可以退下,推開被打開的牢門走了進去,矗立在一旁恭敬的等待着。
“勞煩姚侍衛帶一句話給皇上,要我從他眼中消失,放了我的自由即可。”恭無極貓低了身子,走出了天牢,平靜的盯着姚琨,頗有幾分認命的等待。
“娘娘,請!”姚琨做了一個請的姿勢,不敢接話。
恭無極到此刻也不再拒絕,到順從的随着姚琨一同離開。天牢門外是早就備好的馬車,從頭到尾錦勝天都沒有露面,這次離奇的回到宮中,與他的匆匆一瞥就是在天牢,而他那一句“水性楊花”的無情嘲諷,卻讓她感到莫名心疼。
當馬車停頓之後,姚琨也勒停了馬匹,交給恭無極一個包袱,裏面是幾件随身的換洗服裝,而“十裏庵”的師太早就等候在一旁,衆星捧月将恭無極接了進去,姚琨也自顧轉身離去。
“無極,真的是你?”傅媚娘揉揉眼睛,有些難以置信的開口說道。
“娘?”恭無極話裏更是遲疑,瞪大了眼睛瞧着面前的傅媚娘,她一頭青絲亦然不見,眼前的傅媚娘不再是昔日的美人遲暮,而是真正的皈依佛門,她一副尼姑裝扮,臉上卻寫滿了虔誠與滿足,眉宇之間的郁郁寡歡蕩然無存,反而是一抹看透世俗的灑脫。她的變化,到恭無極有些吃驚。
“無極!太好了!”傅媚娘将恭無極攬入到懷中,有些激動的說道。
廂房内隻剩下兩人,傅媚娘細細打量了一番恭無極,數月不曾相見,她的嬌豔更甚往昔,不禁讓她啧啧稱奇:“老天眷顧。咱們母女又見面了,無極,你更美麗了。”
“娘親,你也變化很大。”恭無極扯下傅媚娘覆在自己臉頰上的手,由衷的說道。
“娘親這半年來的生活平靜了很多,這輩子第一次有那麽踏實的感覺。”傅媚娘的目光在房間中轉了一圈,臉上露出一種十分依賴的神情,她說道:“前半生被父母賣入青樓後就怕有一日自己人老珠黃,晚景凄涼,後來嫁入丞相府中,又整日裏提心吊膽,這半年來,算是爲娘過得最踏實的日子。”
恭無極點點頭,看見了她眸子中閃動的滿足,對于傅媚娘來說,半生漂泊無依,庵堂的容身之所,誰說不是她最好,最安全的選擇?正待要開口說兩句安慰的話,隻看見傅媚娘恍然間憶起什麽,匆忙到跑到廂房床底,從夾縫中,掏出一個精緻的錦盒,遞到恭無極面前。
恭無極不解的望向她,傅媚娘當着恭無極的面,續續的打開了錦盒,隻見裏面躺着一尊似曾相似的翡翠玉觀音,恭無極記得,這是當初恭天行托自己送給皇太後的壽辰賀禮,不知道爲何又輾轉到了傅媚娘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