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畢竟是朕的妃嫔!”錦勝天伸手揉揉眉心,頗有些無奈的說道。
“當初柳滿盈同樣貴爲妃嫔,皇上也能夠狠下心腸,賜予三尺白绫,如今,恭無極身爲罪臣之女,不該是一并受罰嗎?”溫如雅步步緊逼的問道,眼中攝出一抹仇恨的光芒。
錦勝天倏地拉開和溫如雅的距離,打量她的目光變得極爲陌生,他惋惜的說了一句:“朕的如雅,幾時變得如此心狠?”
“如雅是曦兒的娘親,這血肉親情,如雅怎能不恨。”溫如雅的淚水順着臉龐滑落下來,她提高了幾分音調反問道:“莫非,臣妾可以跟皇上一樣,當着無事發生,繼續可以納妃嫔,聽聞臣妾在替曦兒祈福的時候,皇上爲了兩國邦交,冊封了大鏽國的公主爲‘和妃’。”
錦勝天點頭,目光留意着溫如雅的一舉一動。她眼眸中僅有的神采,随着錦勝天的點頭承認而瞬間幻滅了,面前的溫如雅已經不再是昔日溫婉可人、端莊大方的皇後,眼前猶如行屍走肉的羸弱女人,讓人不忍直視。
或許對于女人來說,孩子是她的整個世界,轟然倒塌之後,又經曆了夫君納新歡,多麽強大的力量都随着這一場接一場的變故而灰飛煙滅了。
接下來,兩人相對無言,和衣而眠……
這邊廂的沉寂,和三宮六院中的忐忑,構成了十二月初九皇宮的另一番景象。今年的冬天特别的寒冷,一場連着一場的大雪,讓皇宮處處都顯得幾分蕭條與寂靜。
皇太後在十月初九這天,正式邀請三宮六院和皇上到錦慈宮列席。禦膳房好不忙碌。受邀的娉妃、明妃都是盛裝打扮之餘都懂得适時的收斂光芒,隻有打小就是掌上明珠的和妃鏽珠一襲胭脂紅的琵琶襟裙裝,逶迤拖地的裙擺,頭上還刻意帶着黃金與珍珠鑲嵌的桂冠,奪目之餘又有幾分喧賓奪主的意味。
而真正的正宮之主,溫如雅依舊一襲素雅白衣入席,不施粉黛,看上去毫無氣派可言。錦勝天入座正位,對面是皇太後,而左右兩旁則分别是皇後與和妃鏽珠,明妃與娉妃位列在其次。
坐當正位的溫如雅,看上去憔悴不堪,娉妃和明妃彼此對望了一眼,繼而都隐忍着不發話,唯有首次見到皇後的和妃,左顧右盼之餘,顯得有些沾沾自喜,所謂正宮之主的姿色和氣韻到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之外,要獨占皇上寵愛,赢面更高了幾分,自然是喜上眉梢。
“皇宮娘娘祈福回宮,咱們這大錦國的後宮總算是齊人了。”皇太後将衆位妃嫔的表現悉數瞧在眼中,說道:“在後宮之中,大家就是自家姐妹,要彼此照顧,不要彼此猜忌,哀家是最厭憎你來我往的算計了。”
皇太後的話,大家可謂心知肚明,和妃鏽珠也隻能收斂起鋒芒,有些心不甘情不願的斟茶給溫如雅,溫如雅盯了她一眼,伸手接過茶盞,放在一旁也不飲用,這後宮裏的“暗湧”幾時都是如此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