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參見皇上。”司馬長風掃了一眼在桌案旁盤膝而坐的錦勝天,恭敬的抱拳,行了君臣之禮。
“司馬将軍一路風塵趕來,朕實在開心。”錦勝天擡起頭,露出一個笑容,招手示意道:“陪朕下一局棋。”
司馬長風到也不拒絕,走到桌案另一面,與錦勝天面對面的盤膝而坐。錦勝天手執起一枚黑子,占據了中間地位,說道:“朕先行了。”
“西邊要塞軍務繁忙,臣一年未回宮,但見到皇上還是風采依舊。”司馬長風挨着黑子放下了一顆白子,平靜的說道。
“來人,奉酒!”錦勝天并沒有接過司馬長風的話題,提高了聲調吩咐道。不消一會,等候在旁的小阮子就将已經暖好的兩壺酒端了進來,給錦勝天和司馬長風分别注入一杯。
“皇上下棋,幾時用酒來代替茶呢?這大清早的飲酒,有傷龍體。”司馬長風嘴上如此說道,手上有不拒絕,擡起手端起白玉酒杯,放在鼻下方聞了聞,說道:“真是好酒。”
望着司馬長風一飲而盡,錦勝天才端起酒杯放到唇邊,淺嘗了一小口,說道:“上個月南方水患,朕親自到南方去探望安樂王,在朕臨行回宮之前,有地方百姓送了一壇好酒給朕,朕飲過之後竟然酩酊大醉。那酒果真是好酒!”
原來當日在安樂王替錦勝天一行數人餞别之時,司馬長風派人僞裝成爲地方百姓,送入了一壇混有迷藥的酒,趁着衆人心情愉悅,提防心最弱的時候下手,趁機劫走了恭無極。事後,錦勝天聯想起來,自然知道是那壇子酒出了問題,今日這壇子酒是試探,也是一種無聲的暗示。
“能夠得到皇上金口贊賞,想必一定是好酒無疑。”司馬長風的神色絲毫沒有變化,手中執起白子在看了一眼棋盤之後放下,順道拾起了幾枚錦勝天的黑子,這稍不留神之際,錦勝天的黑子損失不小。
“朕聽聞司馬将軍不遠千裏,送了十噸糧食到南方災區,如此體恤民情,實在讓朕倍感欣慰。”錦勝天掃了一眼期盼,對于眼前的棋局局勢似乎并不以爲然。
“皇上親自微服出巡,臣不過是略盡綿力,實在不知道一提。”司馬長風的口吻中充滿了謙遜。
錦勝天手執着黑子,遲遲沒有落下,突然擡起頭,對司馬長風露出一個笑容,問道:“司馬将軍認爲這一局是誰勝誰負?”
司馬長風凝視着棋盤,看着所剩不多的黑子,說道:“看眼前的局勢,臣的勝算要更大一些。”
“朕不同意!”錦勝天将手中把玩的黑子終于擺在了一個位置,這一步棋,讓不苟言笑的司馬長風也不禁輕微蹙眉,他的表情變化悉數落在錦勝天眼中,他好笑的反問:“将軍是否認爲朕這步棋等于自殺?”
“皇上的确下了一步錯棋。”司馬長風放下一顆白子,說道。
“是嗎?”錦勝天不以爲意的反問了一句,顯得胸有成竹,沒想到這一黑子落地之後,竟然殺出了一片新天地,眼看着沒有退路的黑子,竟然有無數新的生機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