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勝天将奏折放在一旁,順手拿過一張白色的宣紙,胡亂勾畫了幾筆,姚琨上前一步卻看不出所畫何物。“朕要你快馬加鞭替朕辦一件緊要的事情。”錦勝天停住毛筆,擡起眼簾,認真的說道。
“赴湯蹈火,卑職在所不辭!”姚琨恭敬的抱拳說道。
“此去西邊要塞司馬将軍府中,大約十二個時辰,按行程來說,他們現在已經離開将軍府了。”錦勝天有些懶洋洋的吩咐道:“你替朕跑一趟,将錦妃接回皇宮吧!”
“這?”姚琨有些不明其意。
“朕初登大殿這幾年,内憂外患,加上恭天行鬧出這弑君的罪行,錦妃的身份就不再光明正大了,所以司馬長風也吃準了朕不敢輕舉妄動。”錦勝天的目光在黑暗中猶如鷹一樣的銳利,他頓了一下,說道:“你說得沒錯,司馬長風駐守西邊要塞多年,骁勇善戰,聚集了不少人心。”
“如果朕不再這時候和司馬長風挑明底牌,他還是朕的忠臣、要臣,一旦朕以君臣之尊施壓給他,隻怕逼迫他反擊,朕就又多了一名敵人。朕不敢賭,大錦國也輸不起,區區一名女子,也不值得!”錦勝天扯動右邊的嘴角,眼前浮現出冊封當日掀開恭無極蓋頭的情景,他的面色不知覺浮現了幾分柔情。
“可是卑職這一去,帶走錦妃還是會驚動将軍府。”姚琨如實說道。
“姚琨,你是希望朕将恭無極就這樣放在将軍府,成人之美,對嗎?”錦勝天勾起一抹笑意反問。
姚琨不答,看來剛才錦勝天所說區區一名女子不值得的說法,隻不過是逞口舌之能。錦勝天銳利的目光盯着姚琨,好一陣之後才黯然的說道:“這君臣奪妃,恐怕自古以來就未有過的奇聞。司馬長風從朕身邊擄走了恭無極,朕不敢宣揚,用了這月餘的時間來讓他放松警惕,朕等的就是這一刻。朕用了這招‘調虎離山之計’,朕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你大膽的去将錦妃接過來,驚動了将軍府,司馬長風也不敢公然挑釁。”
這番解答,姚琨總算是明白了錦勝天的這番用意,能夠低調的處理這事,正是他求之不得的,一個躬身就退出了禦書房,剩下錦勝天一人繼續埋首批閱奏折。
這邊廂姚琨單人匹馬,連夜從京師往西邊要塞趕去,而司馬長風一行數人,中途一次休息之後,也馬不停蹄的往京師趕去。
抵達京師,與司馬長風預計的時辰不謀而合。司馬長風望了一眼前去複命的侍衛,轉過身子對衆人說道:“本将一年之久未回到京師,雖是夜深人靜,也想乘此機會四處走走,你們都先回客房休息吧!”
這深夜裏,讓司馬長風一人到京師四處溜走,實在有些不妥,但是衆人想到他本身武藝卓越到也不用太多擔心,這番合情合理的說法到也沒人拒絕。
司馬長風沒有騎馬,自顧做到馬車轎廂前,一聲“駕”令,馬匹騰空而起,倏地就奔出了好遠。暮色中,隻見到杜任的目光變得十分狐疑,不過一瞬就消失,随着衆人踏入客棧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