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爲何在這裏?”恭無極撐起身子,環視了四周。她和司馬長風靠在一個溪畔,溪水潺潺流動,不遠處有着數百名身着盔甲的侍衛,手握着大刀,正是全神戒備的神情。
司馬長風向來不苟言笑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寵溺之情,伸手撫摸了一下她的秀發,說道:“長風知道你随着皇上到了南邊要塞視察水患災情,所以安排了兩百名士兵押送了十噸大米到災區。長風又知道了無極返宮的時間,所以就帶走了無極。”
恭無極瞪大了雙眼,這亂世之中每一個男人莫非都是這樣的懂得謀算嗎?“能夠輕易将無極帶出安樂王府,一定花了不少心思。”恭無極半是感歎的呢喃了一句。司馬長風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望向不遠處戒備的侍衛,慎重的說道:“此地雖然距離邊塞有段距離,但是也不宜久留。”
站起身,一邊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塵土,一邊伸手扶起了恭無極。“這是要去哪裏?”恭無極問道。
“回将軍府。”直截了當的宣布,司馬長風已經在跨步走開了,一邊吩咐副将準備馬車,一邊集合侍衛。
恭無極站定着身子沒動。從穿越後被送入宮,她有一個身份是丞相府的庶女,之後是堂堂一國的錦妃,後來因爲恭天行的叛變,讓她打入冷宮,好歹也算是有一個歸依之所。如今,司馬長風帶她回将軍府,這又是爲何?莫非以人臣的身份還能夠抗衡一國之君。
“即便你死後挫骨揚灰,朕也不會将你葬入司馬家族的墳頭。”耳邊回想起錦勝天咬着牙齒的叮囑。以他的性子,絕對是說到做到,她随他走,那麽是怎樣的血雨腥風呢?
“将軍,馬車已經準備妥當。”正在恭無極思量的當口,身爲首領的杜任已經走到了兩人跟前說道:“将軍這一行數日舟車勞頓,将軍也别在騎馬了,和無極姑娘乘坐馬車吧!”
“嗯。”司馬長風隻哼了一聲,牽過恭無極的手,不理會她還在發愣,兩人徑直走向了馬車。她沒有掙紮,也不能掙紮,丞相府轟然倒塌,她所謂的娘家已經回不去了,這一抹異世漂泊的幽魂,還能去那裏。
馬車一路前行,不知道是怕後有追兵。還是武将出身的司馬長風習慣了雷厲風行,馬車颠簸得極爲劇烈。“想必将軍在南方停留了不少的時間?”恭無極打破了沉默,出聲問道。聽聞剛才杜任的話,恭無極能夠猜測得出,司馬長風恐怕是随着侍衛們一起潛伏到南方。
“長風沒有進南邊關卡,在城門之外。”司馬長風直言相告,說道:“從恭天行遭逢了變故,顧香菱兩母女被遣送到南方做苦役,長風輾轉打聽到了無極被打入冷宮,長風知道無極受了不少苦。”
沒有甜言蜜語,也沒有山盟海誓,但是她相信司馬長風是愛慘了恭無極,否則如何會冒這樣的大險,甚至自己在城門之外守了這七日七夜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