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讓恭天行神色爲之一變,卻很快又鎮定下來,冷冷的說道:“小子,你以爲老夫會相信你的三言兩語?”
“昨日酉時,副将多羅安排無名小卒來向丞相回報,二十萬大軍通過九曲河,已經抵達皇城。”錦勝天平靜的叙述道,這話卻讓恭天行倏地僵在原地,臉上的肌肉抖動了幾下,回憶其昨夜裏貿然到訪的小卒,的确自己沒有查證過。如果這二十萬大軍被錦勝天所擒獲,随意委派一個人冒充,那麽自己無疑就是坐以待斃。
轉念一想,二十萬大軍豈可一夜之間崩潰?才稍增加了點信念,不屑的回應:“你以爲信口雌黃老夫就會相信?”
“帶上來!”錦勝天結束了與恭天行的唇舌之争,冷冷的吩咐道。話音剛落,斐氏兄弟之一的斐海押着芙蓉從另一側走入了正栾殿。
“丞相!”被折磨到不成人形的芙蓉,看見恭天行後激動的呼喊道。卻之換來恭天行冷眼一瞥,在他心中,親生女兒尚且不惜可以毒害,即便是誓死效忠的婢女又有何區别?
“半個月之前,朕囚禁了這婢女芙蓉,就知道會打草驚蛇,所以暗自部署了反攻之際,朕故意讓錦妃告訴你,朕貪酒色,朕又故意讓你知道這和親後的兵權安排,朕就是要逼着你将二十萬大軍都通過水路抵達京師。”錦勝天緩緩的說道,每一句都讓恭天行的神色更難看了幾分。
“真有你的。”這時候恭天行似乎并沒有意識到自己大難臨頭,語氣中分不出是贊賞還是諷刺。
“帶上來!”錦勝天再一次吩咐道,姚琨押着恭無極鑽出了帷帳之外,站在錦勝天身旁,正栾殿大門,恭天行的原配夫人顧香菱、嫡女恭如雪與妾室傅媚娘都在重兵押解之下進入。
恭天行眼珠轉動,看着正栾殿的形勢,不知道幾時錦勝天安排了這一切,但是大勢已去,他密謀了三四年的大業,竟然不費一兵一卒就被錦勝天挖掘。他不甘心的打算沖上前去,卻礙于姚琨發出的暗器所逼退。
“你幾時開始懷疑的?”死到臨頭,恭天行更想知道真相。“從朕登上這龍椅之後,就一直懷疑你!你步步安插眼線在朕的周圍,你将女兒送給朕,你謀殺禮部季常福,你打算挑起兩國紛争,你殺害太子,你嫁禍柳妃,這一切,你以爲朕不知道是你背後指使?”錦勝天站起身,雙手交疊在後,來回踱步。
“哈哈,哈哈哈。”恭天行一聲長過一聲的笑聲,在此刻聽起來格外的詭異。他誇張的搖搖頭,說道:“好一個冷血的皇上,你眼看着太子錦曦的死,可以沉得住氣,你眼看着自己的妃嫔被冤枉,你同樣可以痛下殺手。你奪兵權,你設計老夫。”
“朕不過是以牙還牙。”提到太子錦曦,錦勝天臉上再無笑意,眼底浮現出了哀傷之色,他提高了聲調怒道:“你這個逆臣賊子,豈有說朕冷血的道理。你某朝篡位,你誅殺太子,那一條不是滅九族的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