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恭無極僞裝的強硬徹底崩潰了,他知道司馬長風,全世界都知道,隻有她這個所謂的當事人蒙在鼓裏,局外人不過是看一場熱鬧的嬉戲。
“将自己的愛女與心上人分開,送入宮獻給朕,再忍心下毒殺害。這樣滅絕人性的做法,你以爲這恭天行即便擁有了江山,你可以有好日子過嗎?”錦勝天放開了她,有些不忍看向她眼底的哀傷,頓了一頓,語氣柔和了不少,說道:“如果這次你幫了朕,大義滅親,那麽朕成全你,給你另一個身份,讓你和司馬長風可以長相厮守。”
他當她是什麽?棋子,用完之後就可以随意丢棄,還自以爲慷慨的饋贈臣子?他以爲他主宰了所有人的命運,還自欺欺人認爲這是成人之美?當初他的恩寵,恐怕根本不是因爲思子之情的痛楚,也并非是一時意亂情迷。她的清白,隻是他算計的其中一步,要讓恭天行放下戒心。
他指責恭天行?說他殘忍!他又何嘗不是呢?恭天行心中沒有骨肉親情,錦勝天心中恐怕已經是絕情絕愛吧!表面的波瀾不驚,内心裏亦然是翻江倒海,且不說那個神秘的司馬長風将軍和自己到底是怎樣的淵源,逃離這個危險的男人,她恭無極在所不惜!
“好。我答應你!”從最初的堅定,到眸子中閃着着光芒,恭無極輕搖下唇,最終似乎下定決心一般,認真的點了點頭。錦勝天揚起一抹輕笑,嘴邊擴張的幅度更多的隻是嘲弄,還有一絲隐藏的憤怒,恭無極清楚的看見他眼眸裏的冰冷,讓人不寒而栗。
各懷心事的兩個人,不約而同的側過身子。錦勝天目光在寝宮内掃視了一圈,最終停留在帷帳上,不知道是感慨還是嘲弄,更或者是另有深意,說道:“果真是一個重情重義的女子,爲了保護近身婢女,甯願背負罵名,遣送她回到内務府。獨善其身一個人,真是可敬。”
恭無極并不反駁,這個男人沒有什麽猜測不透的事情,在他面前,自己的每一步就如同小醜一般的可笑可透明。不過這次他隻猜對了一半,她遣走靈心,一來是因爲錦勝天與恭天行無論是誰坐上這江山,她都隻是一枚被犧牲的棋子,不願連累到無辜的靈心;二來卻是錦勝天暗中的監視,她怕靈心娘親藏身之處也被找出來。所以迫不得已用了這招苦肉計,但願靈心不會怨她。
“朕沒有你想的冷血,朕不會因爲恭天行而連累到宮中奴婢。”錦勝天背過身子,雙手交疊在身後,一邊往外踱步,一邊隐含着嘲弄的說道:“一會朕會安小阮子給你指派奴婢過來。堂堂大錦國國妃,朕豈會委屈你呢?你既然爲妃一日,朕就會讓你享受到這妃子應有的榮華富貴,他日你回到司馬長風身邊,恐怕如今的一切都一去不再複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