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錦勝天接過羊皮卷,任由它攤開在軟塌上,一邊自顧的開始套靴,一邊詢問道:“昨兒個夜裏,你從禦書房送朕回寝宮,可遇見何人?”
姚琨不明爲何在這關頭,錦勝天又會轉移話題,還是畢恭畢敬的答道:“卑職昨夜送皇上返回寝宮,穿越中庭、天井、禦花園,到遇見不少太監、奴婢,後來在寝宮門外還遇見了和妃娘娘,不過看見皇上安睡,她也沒敢打擾。”
“朕幾時也曾了也與這‘酒色财氣’沾上了邊。”錦勝天嘴邊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看見姚琨不解的眼神,他神秘莫測的一笑。
錦勝天将羊皮卷在姚琨面前打開,手指一一畫過北邊的關卡。“從北面要塞,進入京師,一共有二十六道關卡。”錦勝天的手指最終落在了北面和皇城的中央之處,擡起頭,神色極爲凝重的說道:“恭天行這老狐狸,一定會擔心朕會借助大鏽國的力量去鏟除他,他勢必會挑選在月明公主和親途中動手,他認爲這是朕最爲孤立無援的時候。”
“啊?”姚琨低呼出聲,有些擔憂的說道:“可是現在各關卡的兵力薄弱,主要集中在皇城要塞,卑職擔心如果調走皇城兵力,如果有刺客混入皇宮,傷及大鏽國儲君,就結下了兩國紛争。”
錦勝天站起身,笑着搖搖頭,盯着姚琨的眼神胸有成竹,一字一頓的說道:“恭天行也一定料到了這一點,他勢必會趁着朕的兵力分散,關卡兵力薄弱,将北邊的兵力偷偷調回京師。”
“呵。他懂得這一招暗渡陳倉,但是朕也偏偏要兵行險招。”錦勝天手指沾了一點清水,在羊皮卷上畫了幾個記号,認真的說道:“這幾天,朕要你從宮中無聲無息的消失,将皇城的兵力全部安排到這二十六道由北向皇城的關卡中。不過兵力要先弱後強,換言之,朕要恭天行調進來的兵力沒有任何防範。”
“遵命!”姚琨抱拳點頭。“不過你現在能夠調動的兵力,恐怕也就隻有十萬,而恭天行手中,按朕估計,調動二十五萬大兵是綽綽有餘的。”錦勝天蹙眉思索,這個結論,姚琨并沒有出聲反駁,他們都知道兩邊兵力有較大的懸殊。
“所以朕隻能想辦法‘請君入甕’,集合朕有利的條件,來打他一個措手不及。”錦勝天手指再次蘸了點清水,在中央一處關卡處着重标記,對姚琨吩咐道:“這第十八道關卡處,就不能容許他的兵力再前進了,否則一切就不再朕的可控範圍之内。”
姚琨盡管有滿腹疑問,也不敢在此刻詢問,他怕他的擔心會讓錦勝天更加慌亂,即便這是背水一戰,勝算渺茫,他也誓死效命。
“你有疑慮,爲何不說?”錦勝天擡起眼,看向姚琨的雙眼,他自然了解跟在自己身邊出生入死的人,姚琨并不樂觀。
“卑職風湯蹈火,在所不辭。”姚琨不敢正面迎接錦勝天銳利的目光。
“有勇,也要有謀。”錦勝天盯着他良久,最後反而輕松的笑了。他頓一頓才說道:“你跟着朕,少說也有十幾年了,可見幾時朕打過一場沒有把握的仗。從朕登基開始,這恭天行就密謀要奪朕的龍椅,他密謀了三年甚至更久的時間,這場的确是前所未有的硬仗,但是要說到他絕對勝算,朕卻不這麽認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