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恭天行似乎并沒有放在心上,接過恭無極的奉茶,兩父女圍着圓桌坐了下來。
“無極,今日爹爹入宮,還有一事要相告。”恭天行捧起茶盞,淺飲了一口,說道:“想必你也聽聞,爹爹奏請皇上,替你姐姐如雪謀了一門好親事。”
“無極聽聞了,爹爹希望婚配大鏽國儲君。”恭無極并不打算裝傻,對答得很自然。
“如雪斷然比不上無極你半分才貌,爹爹擔心她無法入得儲君眼中。”恭無極擡起頭,目光與恭無極對接,恭無極微微一笑,看來這丞相心裏到還明白,每一個棋子的分量,計算得清清楚楚,她順口接了下來,溫順的說道:“女兒會在聖上面前多美言幾句的。”
“好了,爹爹不宜在後宮久留。”恭天行見此行的目的已經達到,站起身就離開。
“女兒恭送爹爹。”恭無極依舊是溫婉的站起身,目送恭天行從自己視線中消失,才止不住笑意抵達眸子,一個人不可置否的溢出一聲輕笑。
“覺得很好笑?”出其不意的,錦勝天從寝宮内室的帷幔處走了出來,冷着一張臉站定在恭無極面前,右手捂住前兩日受傷的左臂,看樣子并沒有完全康複。
恭無極有些驚魂未定,剛才的好心情一去不複返,收斂起剛被他驚吓的情緒,屈膝行禮:“臣妾恭迎皇上。”
錦勝天似乎并不吃她故意陌生的客套,粗魯的禁锢住她的手腕,将她帶到自己身邊,壓低聲音說道:“替朕換藥。”
恭無極沒有反抗,跟錦勝天的相處,她摸清楚了他的性子,斷然不允許她的抗拒,這個男人有着絕對的控制欲望。她解開了他的衣袖,撕開纏繞傷口的白布,原本的傷口已經結痂,猙獰的傷口看得出曾經的傷害,她輕輕的沿着結痂的疤痕撫摸了一下,換下草藥和白布後又細心的包紮完畢。
錦勝天此刻顯得格外的安靜,一動不動的享受恭無極的“伺候”,等她結束整個動作,打算站起身的時候,他攬她入懷,邪魅的問道:“你打算怎麽替恭如雪在朕面前美言呢?”
“莫非皇上人爲臣妾有這個必要?”恭無極自嘲的反問,他不似這麽愚蠢。對于他的攬抱,沒有當初的排斥,她知道無法擺脫這個男人的禁锢,無謂的掙紮又何必呢?安靜的依附在他身邊,此刻沒有曾經彼此隐藏的暗湧,錦勝天也能感受到她細微變化,輕輕一笑,縮緊了臂彎的力度。
“哦?”錦勝天挑高眉頭,顯然對恭無極的回答不甚了解。
恭無極擡起眼簾,趁着這當口撐起了身子,目光與他對接,輕輕的說道:“皇上的決定,臣妾哪有能力去左右?爹爹不過是嫁女心切,病急亂投醫而已。更何況,能夠入得大鏽儲君眼中,還要看恭如雪個人造化。”
錦勝天點點頭,下颌抵住她的頭頂,兩人相依相偎,他和她,還從未如此親昵過。“兩日之後,朕将在正栾殿冊立‘和妃’。”錦勝天像是交代,更多的不過是幽幽的自言自語,懷中佳人也隻是輕輕點頭,仿佛什麽都不曾發生。他與她,幾時有了如此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