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無極聰明的住了口,既然這個男人不打算告訴她,那麽她多問也是無用,多次領教過他的厲害,她懂得退步。
“柳妃的性子,你認爲能夠在宮闱中生存下去嗎?且不論是否有人‘栽贓’,一開始就是她挑起了這紛争,有人請君入甕,她躲不了的。”錦勝天轉移了話題,這句話他特意加重了某些字眼,目光逼視着恭無極。
但見恭無極也不躲不避,目光自然的與他狐疑的目光對接,親啓紅唇吐出幾個字:“臣妾行的端。”
“很好!”錦勝天凝視她良久之後,竟然揚起嘴角笑了。
“不管是真相如何?這事已經過去了。”錦勝天開口打破了此刻的沉默,拉過恭無極坐在自己懷中,指着當口的圓月說道:“八月十五,别浪費一年中的圓月。”
恭無極動彈不得,也不敢反抗,隻能僵硬的坐在他懷中,許久之後聽見錦勝天的聲音幽幽傳來:“按理說是‘人月兩團圓’,可惜的是,朕可以擁有江山,卻留不住自己的血脈,朕和曦兒陰陽相隔,再見無期!”
“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婵娟。”恭無極安慰道:“皇上如何愛太子,那麽不管是在身邊,還是陰陽相隔,那麽都在皇上心中,換的,不過是懷念方式而已。”
“共婵娟?”錦勝天幾乎低得聽不見的聲音重複,繼而恭無極感受到他滑落在自己肩胛的熱淚,這個動作,讓她渾身一僵。
“别回頭!”錦勝天哽咽着說道,簡短的句子裏有讓人難以抗拒的威嚴,卻也透露了他此刻不願示人的軟弱。
恭無極沒有聽他的吩咐,任由他繼續抱着自己,還是側過了半邊身子,卻見錦勝天臉上止不住滑下清淚,他埋下了頭在她頸間,嗚嗚嗚,壓抑的哭泣之聲還是傳來出來,連帶錦勝天的肩旁都開始抽搐。
“皇上!”恭無極柔聲的喚道,卻沒有任何作用。這個向來高高在上的男人,這個精明到讓人覺得可怕的男人,在太子錦曦逝世的十天之後,在身爲妃嫔的自己面前,竟然放聲大哭如無助的孩子。也就在此刻,恭無極深信了,所謂的兵權之鬥也好,所謂的宮闱之變也好,他都不會是置親生血肉不顧的人。
“朕此生再也見不到曦兒了!希望這月光真的能夠讓朕和曦兒‘共婵娟’!”這是錦勝天埋着頭,清晰說出了一句完整的話。也能夠聽得出他的痛苦與思念,恭無極第一次主動伸出手攬住了他的頭,希望給他一種無聲的安慰。
出其不意的,錦勝天擡起了頭,臉上殘留着的淚痕未幹,卻霸氣的吻住了她的唇,這突如其舉動讓恭無極瞪大了雙眼,竟然忘記了反抗。
“你是朕的妃子!這一晚早在半年前的冊封之日就該發生了,對嗎?”他放開她,半帶着戲谑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