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顧香菱拖長了尾音,卻并沒有換來恭天行的側目,她隻能悻悻然答道:“大概呆在自個廂房内吧!”原本以爲恭天行回府之後就可以替自己主持公道,恐怕這隻是奢望,那丫頭的伶牙俐齒,說不定會反咬一口,想到在府内自己并不得人心,她隻有将今日的遭遇打落牙齒混血吞,憤憤然的想到要找到合适的時機再報複。
“準備大轎,送無極回宮。”恭天行根本沒注意到跟前女人的神色變化,一門心思都挂在送恭無極回宮,見在恭天行面前不能讨喜,顧香菱也隻有跺腳後照辦。
那是一段不長的路,是恭無極第二次從丞相府裏坐着轎子送回皇宮,與第一次的懵懂不同,見識過錦勝天這個危險的男人之後,她莫名的有所抗拒和懼怕。如果這段路沒有盡頭,那該多好啊?
正沉浸在自己的胡思亂想之中,已經抵達了朝陽宮門前。“娘娘可有舟車勞頓?”跨出轎簾,隻見到靈心善解人意的雙目,頓時倍感親切。
在靈心的陪伴之下,恭無極緩步進入了朝陽宮,寝宮内一切如昔,隻是安靜得有種風雨欲來的預感。“禦醫館可有交代太子死因?”恭無極語氣中流露出關切。
“明日清晨是最後時限了!”靈心搖了搖頭,語氣中的擔憂仿佛預知了不好的結果。
恭無極也沒有接話,這是皇宮,不是丞相府,她不能仗着妃嫔頭銜可以肆意欺負那嚣張跋扈的原配夫人,這場軒然大波,她是局中人,無能爲力。
躺在軟塌上,恭無極這一夜輾轉反複,這晚由靈心睡在寝宮的側塌上,聽見恭無極不斷的弄出聲音,她也自然沒法入睡。“這入夏時分,蟬蟲叫得人無法入眠。”恭無極索性在軟塌上坐起身,聽聞此言,靈心也走了床榻旁。
“娘娘大可不必如此擔憂。”靈心替她整理好被褥。“靈心。”恭無極終究沒有憋住,壓低聲音說道:“太子之死,你認爲誰會是兇手呢?”
隻見到靈心微微一笑,說道:“靈心豈敢妄自猜測?太子小小年紀,若然無疾患、病痛,那麽自然是有人處心積慮。宮闱中,這樣的事情發生并不是今日才會發生,但是兇手與其說是人,倒不如說是這宮闱的‘魔咒’。”
“啊?”恭無極瞪大眼睛,布滿了詫異,看見靈心說這番話的神情隐隐中透着凄苦,她話中的深意,恭無極一時半會無法理會到。
“娘娘,早些歇息吧!”靈心轉過眼,有些感慨的說道:“在宮中生活越久,自然懂得這其中的生存之道,靈心如此,丞相也不例外。懂得讓娘娘回府中避開兩日風頭,丞相可謂用心良苦,靈心隻不過是宮中卑微的一粒塵土,能夠奢望娘娘平安就是靈心最大的心願。”
“謝謝你,靈心!”恭無極感激的拍拍她的手,滿腹心事的躺下等待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