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琨看着不規則的棋局,不敢發話,卻見錦勝天的神色由慵懶變得謹慎起來,挑了一枚黑子握在手中,卻遲遲沒有落下。擡起眼,對姚琨說道:“你說這枚‘黑子’該放在何處呢?”
“這可是代表了錦妃娘娘?”姚琨問道,見到錦勝天輕輕點頭之後又道:“爲何皇上會挑選‘黑子’呢?”
“朕剛才說過,她原本可以成爲恭丞相和司馬長風交好的一枚‘棋子’,這樣恭丞相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掌握大錦西北兩邊的重兵,這上百萬的兵權,連朕都會忌憚,何況是其他朝臣呢?但是恭丞相卻沒有下這步棋,他放棄了這步可以讓他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戰術,而是将這枚‘棋子’送入了皇宮,交給了朕,恭丞相要向朕表示的是其忠心不二。”錦勝天微微一笑,并沒有正面回答,卻将那枚黑子緊靠在中央黑子邊上。
“這枚‘黑子’與衆不同!除了是恭丞相送給朕的‘忠心不二’之外,這還是一枚有着大智慧的‘棋子’。”錦勝天嘴角微揚,語氣中不可否認充滿了欣賞。
姚琨回想到當日恭無極在錦心殿的種種表現,也同樣浮現出敬佩之意。隻聽錦勝天又道:“恭無極雖然是恭丞相的庶女,才情與否朕不得而知,但是她是有着大智慧的人,又有膽識和氣魄的人。這樣的人,放在朕身邊,朕覺得‘危險’,朕的後宮,朕猜不透,也未吃定這枚‘棋子’。”錦勝天眯起了雙眼,那是一種危險的訊息,腦海中浮現出恭無極的模樣,她怕他,抗拒他,卻讓他猜不透又想猜透她。
“皇上,卑職愚見,錦妃娘娘應該不存有疑心,否則在大鏽國事件上她就不會……”姚琨盯着錦勝天變得更加深邃的眼神,停住不敢再說下去。
“朕知道!”錦勝天站起身,來回在窗棂旁踱步,最後說道:“但是讓朕猜測不透的是,恭天行這隻老狐狸的動向。他将恭無極放在朕身邊,就是要獲取朕的信任,但是接二連三的北邊戰亂,又不敢讓朕将‘信’字交到他手中。”
“皇上可要安排卑職一查?”姚琨站起身,忠心耿耿的問道。
“不!”錦勝天背對着他,擡手卻打斷了他的舉動,說道:“這隻老狐狸狡猾得緊,在朕尚沒有摸清楚他的想法之前,都不要輕舉妄動,否則打草驚蛇,他的反擊會很快速。朕要有了全盤把握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