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職複命。”姚琨放慢腳步走了進來,看見錦勝天專注的模樣而不敢貿然打擾。
“許久沒人和朕對弈了,姚琨,陪朕下一局吧。”錦勝天擡手招呼道。“卑職從未赢過皇上,和皇上下棋不是自讨個沒趣。”一邊說,姚琨還是放下随身佩劍,在桌塌旁盤腿坐在了錦勝天對面。
“選黑子還是白子?”錦勝天執起一枚黑子,卻自顧擺開了。
姚琨執起一枚白子放在黑子旁邊,說道:“皇上,卑職連夜查訪,并沒有發現明子山大人和季常福有任何勾結的行爲。季常福所有親屬充軍塞外,明子山似乎并不知情,卑職也查訪過府邸的書信往來,并沒有特别!”
“嗯!”錦勝天似乎頗爲滿意這個結果,放下一枚黑子的同時,拾起了兩枚白子。
“皇上,還有顧慮嗎?”姚琨對于錦勝天這個舉動并不十分明朗,遂開口發問。
錦勝天将黑子占領了棋盤右邊的角落,說道:“接待大鏽國儲君,你認爲是一件兒戲的事情嗎?季常福吃了雄心豹子膽也不敢敷衍了事,他知道丁點差池都可能要了他的腦袋。”
“那皇上認爲的可能呢?”姚琨放下一枚白子,卻見棋盤上的白子已經寥寥無幾。
“有人讓他這麽做的!”錦勝天再次拾起了一枚白子說道:“挑起大鏽國與大錦的紛争,趁着朕調兵不急的時候,來一次裏應外合。他要的,是朕的龍椅!”
“啊?”向來冷靜的姚琨手執的白子竟然掉落在棋盤中,撞散了不少棋子。錦勝天冷冷的望了一眼棋盤說道:“幾時變得如此驚慌?觊觎朕江山的人,難道還是少數?”
“卑職魯莽!”姚琨将所有的黑白棋子拾起分類,擡眼等待着錦勝天的下一步指令,這盤棋雖沒有結局,卻早已經分出了勝負。
卻見到錦勝天将冷暖玉棋子把握在手之中玩耍,在東邊和南邊放了數枚白子,又在北邊放了幾枚黑子,剩下西邊部分卻猶豫不決,說道:“這盤棋局,像不像朕的江山。這東南兩邊,是溫太師的重兵,而北邊則是恭丞相的精兵。但是連續三年,東南兩邊百姓安居樂業,反倒是向來荒涼的北邊,屢次出現了小****。”
“溫太師不單是三朝老臣,也是皇後娘娘的親爹,所以在世人眼中,溫太師就是朕的人,是‘白子’。”姚琨盯着棋盤不敢答話,隻見到錦勝天又将黑子和白子混合擺在了西邊:“而這北邊是由恭丞相把手,這四個月前,恭丞相将他的愛女送進宮,被朕冊封爲國妃,所以凡人眼中,恭丞相也理所應當是朕的人。”
“這西部邊關是由司馬長風駐守。”錦勝天一邊說,一邊撥動着這黑白棋子的順序,說道:“讓朕納悶的是,恭無極在進宮之前,和司馬長風明明是兩情相悅,這恭丞相爲何不做個順水人情,将西北兩大邊關都歸到自己手中呢?他是想将女兒當着‘籌碼’,送進宮讓朕知道,他對朕沒有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