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我等辛苦多年的基業就這麽白白的交給紅花會?我就不信那紅花會各個都是三頭六臂,憑借我們的武藝還擋不住他們?”,方世玉年輕氣盛,憤憤不平的說道。
“武藝再好在戰場上也無太大用處,你忘了當初白振帶人火燒少林寺時我等狼狽逃竄的樣子了麽?”,洪熙官長歎一口氣,“寺中的方丈、首座,還有那麽多師伯師叔,那個武藝不比我們高,可是在大軍火槍弓箭齊射之下可有還手之力?”
“我天地會從康熙年間就試圖驅除鞑虜、恢複漢人江山,可是這近百年過去了,仍然沒有多大起色!”,見方世玉的怒氣消了些,洪熙官繼續語重心長的勸道,“而紅花會崛起不過短短二十來年,前十幾年雖然在江湖上聲勢浩大,卻對鞑子也沒有太多辦法,可是自從五年前陳家洛接任總舵主之後卻是一天比一天紅火,僅僅五年時間就占了六省之地,這些不得不讓人佩服。”
“早些時候我還想着勸說陳總舵主利用和乾隆的關系反清,誰知卻被他幹淨利落的拒絕了,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倒是老衲目光短淺了!”,天鏡也出聲附和。
“世玉,就算不爲你自己,也該爲這些兄弟們想想,台灣那邊的天地會兄弟,現在的日子過得都還不錯!那林天紅現在都是知府了,你若是想和鞑子打仗,想必陳總舵主也會給你這個機會!”。洪熙官将天地會下屬的前途擺在了他的面前。
将來紅花會大軍壓境之際,他們這些武林高手或許還有機會逃脫,那些下面的會衆估計就沒這麽好的運氣了。一念至此,方世玉心灰意冷。揮手道,“罷了罷了,一切就都照禅師和洪大哥的意思去辦吧!”
天鏡禅師和洪熙官對望一眼,最後還是天鏡禅師道,“老衲和那陳總舵主算是還有點交情。就由我去走這麽一遭吧!”
商議妥當,天鏡禅師立刻快馬加鞭往福建趕去,一臉累趴下了好幾匹馬,他終于在三天時間趕到了福州。
到了福州找了個客棧洗漱一番,再打坐養好精神,這才往紅花會總部行去,到了門口報上名字,不一會兒陸菲青就迎了出來,“禅師有禮了,快快裏面請!”
“多謝陸當家的!”。剛走幾步天鏡禅師就忍不住問道,“陳總舵主今日可在?貧僧有要事和貴會商量。”
“總舵主正在處理軍務,和參謀部的人商量對廣東的作戰計劃,禅師若是着急的話我這就進去通報!”,陸菲青摸了摸胡子道。
“那就勞煩陸當家的了!貧僧所來也是和廣東有關!”,天鏡禅師雙手合十行禮道。
說話間倆人到了會客廳,陸菲青引着天鏡禅師坐下後,吩咐人送上茶水齋點,這才去找陳家洛說明天鏡禅師的來意。
“他是想爲天地會找個出路吧!”,陳家洛對莆田少林寺并無好感。在他看來藏有于萬亭遺書的少林寺就和藏有傳國玉玺的靜念禅院一般,都是試圖在天下大亂中爲自己的教派謀取利益;出家人你就出家好了,别特麽的牽扯到政治裏面。
“天地會畢竟樹大根深,若是能收複了對我紅花會大有好處!”。陸菲青見陳家洛語帶諷刺,連忙勸道。
“多謝陸三哥提點,小弟明白!”,自己在台灣和南洋都同天地會合作的還可以,隻要他們的條件不太過分,倒也不是不能合作。
“天鏡禅師。許久不見,您這是越來越寶相莊嚴了啊!”,看着他愁眉苦臉的樣子,陳家洛忍不住出言刺了一句。
“老衲老了,總舵主倒是風采依舊啊!”,和尚都是好臉皮,天鏡禅師絲毫不以爲意,不過他知道廣東那邊已經開打了,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于是也不兜圈子直接開口道,“老衲此來是想爲廣東的天地會兄弟們求一條出路!”
“哦?天鏡禅師的意思是想我紅花會怎麽安排他們?”,陳家洛直接問道。
“額,我天地會眼下在粵北、桂西占了不少地盤,紅花會若是肯将這幾個府交給我天地會管理......”
“絕無可能!”,還沒等他說完陳家洛就斷然拒絕,“一者你天地會不過是占了幾個小縣城,哪有幾個府的地盤,二者當初在台灣之時我紅花會也不是沒有把府縣交于你天地會管理,後果你們都看到了,百姓過得還不如在鞑子治下呢!再說了我紅花會遲早是要統一天下的,你天地會到時候如何自處?占據這幾個府自立爲王麽?”
這一段話說的天鏡禅師無言以對,畢竟台灣天地會那幫人當初幹的事情的确不怎麽地道,再者說了,就算真給他們幾個府,又能怎麽樣呢?遲早還是會被紅花會收回去的!
“哎,看你也沒想好該怎麽辦!”,陳家洛搖搖頭道,“照我的意思,就依照台灣天地會的處置辦法進行處理吧,想回家種地的紅花會給分地,想當兵的通過紅話會的篩選就能當兵,你們這些頭目麽,和林天紅一樣挂個官職!不願歸順我紅花會的,可以去南洋、去交趾、去暹羅,我紅花會送上一筆路費,還有刀槍兵器,你們在那些地方打下多大的地盤都歸你們!”
“至于廣東麽,我們進攻的時候你們願意幫忙就幫忙,不願意幫忙就躲得遠遠的,别給我們搗亂就行!要是被我們發現你們在後面使壞就别怪我紅花會不留情面了!”,天地會的那點力量并沒有被陳家洛放在眼裏。
“哎!”,天鏡禅師長歎一口氣,自己這幾年的努力算是付之東流了,可是不從又能如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