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風向不合适,明日再發一次傳單,到了後天工兵營的人也該完成任務了!”,陳家洛笑着對在座的青年軍官們說道。
“總舵主,屬下這次真是大開眼界啊!沒想到挖地道還有這麽多門道!”,一名軍官眉飛色舞的說道,“看他們挖地洞簡直比咱們挖壕溝還要快!”
“也不看這批士兵都是哪裏招的!”,另一名軍官接着說道,“那可都是從高先生的礦山上選了又選才選出來的人手!據說他們從軍後礦山的産量整整下滑了一個月,弄得高先生整整唠叨了半年,每次見咱們招兵的人都沒好臉色。”
和紅花會這邊輕松愉快的氛圍比起來,總督衙門中幾乎陷入死寂,蘇昌、定長和新柱三人坐在屋子裏已經大半天沒說話了,進出送茶水的仆役緊閉着呼吸不敢發出一絲聲音,這兩天因爲莫名觸怒了蘇昌被打死的仆役可是不少。
“新柱,你倒是想想辦法啊!就算不想想本官也想想你那些在滿城裏的親朋好友吧!”,蘇昌有氣無力的說道,“等紅花會的那些人進來他們怕是落不得好去!”
依照前兩次紅花會的做事風格,這些人也不至于殒命,新柱心中嘀咕道,可是轉念一想這次紅花會可是将福州的大小官員一鍋端了,這贖金該找誰要去?總不能找乾隆要吧?
“新柱将軍!新柱将軍!”,蘇昌見他半天不答話有些發火了,“咱們都要大禍臨頭了你還在這裏發呆?趕緊想想辦法啊!”
“制台大人!”,新柱苦澀的笑着。“自古死守孤城就少有不被破城的,咱們如今攻不出去又無援軍,隻能趴在城頭挨紅花賊的炮彈,屬下也想不出辦法!”
“我看那紅花賊沒多少騎兵。咱們城中還有不少京中來的八旗勇士,各個弓馬娴熟,不妨讓他們出去沖殺一陣,或許能打退紅花賊也不一定!”,定長出了個主意。
“要是此法可行圍城的第一天我就這麽幹了!”。新柱搖搖頭,“前幾個月福大帥率領騎兵沖殺卻被一陣排槍打了回來;眼下城外被紅花賊挖的遍地溝壑,不利騎兵馳騁;加之那妖物整日在天上偷窺城内,咱們若有動作怕是紅花會就能迅速得知做好防備,這些騎兵恐怕還沒出城就會招來大炮。此法斷不可行。”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莫非新柱将軍你打算爲國盡忠麽?”,蘇昌和定長都快哭了,自己怎麽就這麽倒黴啊!剛上任還沒半年就要送命了。
哎,新柱無奈的搖搖頭,三人同時唉聲歎氣起來。
“诶。你看,那邊的紅花賊怎麽退後了?”,一名眼睛尖的士兵突然發現大門外的紅花會是并正排着整齊的隊伍慢慢向後,天上的熱氣球也慢慢的落到地上被人收好運走。
“莫不是援軍來了?”,一名千總抑制不住心中的驚喜,三下兩下爬到半塌的箭樓上張望起來,就算是紅花會進來了死不了,哪有自己在福州城内作威作福來的滋潤,可是他的眼睛都快望酸了也沒見到一面清軍的旗幟。紅花會的後對依然整齊,那些士兵退到一裏開外就停住了腳步。開始檢查兵器似乎是要重新進攻。
千總心中湧起一陣不祥的預感,怎麽隔那麽遠就做好進攻的準備,真當這堅實無比的城牆不存在麽?他瞬間想起這些日子懸在半空中的熱氣球來,莫非這紅花會有什麽妖法能讓這城牆失守不成?當下顧不得多想從箭樓上滾下來就往城牆下跑去。一邊跑一邊嘴裏大喊着,“我去向将軍彙報軍情!”,不管怎麽說這地方看起來有些不安全了,先跑遠一些再說。
剛跑出百十米忽然傳來一聲震天裂地般的巨響,他腳下的大地開始劇烈的搖晃,不遠處的一長溜城牆四散炸開。娘咧,救命啊!千總來不及反應就眼前一黑暈了過去,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從昏睡中醒來,搖晃着昏昏沉沉的腦袋連滾帶爬的撲到牆角抱住頭縮在牆角下,心中向滿天神佛許下了無數願,隻求能躲過這一輪浩劫。
迷迷糊糊之間他被踢了一腳,一名紅花會的士兵正将槍口對着他說着什麽,可是他現在耳中翁翁直響,完全聽不清楚,好在這位千總參加過上次的戰鬥,立刻跪地雙手舉過頭頂,嘴裏大喊着,“小的投降,小的願意投降!”
總督府内的蘇昌也被這一聲巨響吓得肝膽俱裂,哆哆嗦嗦的站起來喊道,“快去看看外面出了什麽事情?”
約莫過了一刻鍾,還沒等出去查看的仆人回來,定長就抱着腦袋沖進來,“大人,不好了,紅花賊施了妖法炸開了城牆,他們已經進城來了,大人咱們快跑吧!”
“什麽?賊人已經進城了?”,定長無力的癱倒在地,嘴裏哆哆嗦嗦的說着,“奴才有負皇恩,有負皇恩啊!”
“大人,都什麽時候了,還說這個,趕緊起來逃命吧!”,定長心中罵道,如若不是要找個人幫着背鍋,誰還會來叫你一起跑?
蘇昌擺擺手,在定長的攙扶下站了起來,哆哆嗦嗦的走到書桌前拿起自己這幾天一直放在手邊的寶劍,撲通一聲向着京城的方向跪下,“奴才無能,辜負陛下聖恩丢了福州,眼下隻能自殺以報君恩了!”
卧槽,你可别啊,你死了我豈不是也的跟着你死?葉爾根覺羅家啥時候出了你這樣的傻貨,定長連忙拉住了蘇昌的胳膊。
倆人拉扯了半天,大門突然被一腳踹開,一堆紅花會士兵沖進城來。領頭之人大笑着,“哈哈,抓了兩條大魚!”(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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