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史的慣性給福州送來了一位新總督出身滿洲正藍旗葉爾根覺羅氏的蘇昌,福建巡撫也是葉爾根覺羅氏,不過出身則換成了正黃旗,前幾年才病逝的名臣喀爾吉善的兒子定長。在福建放了兩位滿人大員,想來朝堂上對漢人的提防又多了幾分。馬負書已經死于戰事,新柱的福州将軍無人敢接任,水師中也一時找不到替換黃仕簡的人,這倆人得以繼續戴罪立功。
兩位大員上任後立刻開始清理剩餘的綠營軍官,平日裏稍有對滿人不恭順的立刻拿下,換成福州滿城八旗的人!這些人大都是在陳家洛的俘虜營裏受過苦的,一上任就将怨氣發洩到這些綠營兵丁身上,一時間福建綠營之中怨氣沖天。
兩位大人忙着收攏兵權、搜集糧草軍饷,自然不會去管那些被紅花會俘虜的綠營兵丁,不過也沒有去阻止被俘官兵的家人去湊錢贖人,過了倆月,家裏有些錢的紛紛前往福甯交錢贖人。剩下的則被紅花會收編安置到軍營和工廠之中,其中有一半被運到了台灣,哪裏的工廠建設和良田開發都需要大量的人力資源。
現在紅花會占了将近兩府之地,暫時也沒了擴張的**,清廷兵力損失慘重,一時也抽不出兵力再次攻打,新上任的蘇昌和定長縮起腦袋不敢招惹紅花會。雙方之間呈現出短暫的和平景象,各自積蓄實力等待下一次戰鬥的來臨。
現在王倫被舒赫德追的滿山東亂跑,馬朝柱猶自龜縮在歸德府。反觀紅花會卻默不作聲的發展壯大,一時之間吸引了全天下不滿鞑子統治的英雄豪傑。在各條通往福甯府的路上多了無數身背刀劍的漢子。
“在下少林俗家弟子李伯陽。江湖中人賞臉給取了個外号喚作鐵獅子!看這位兄台器宇軒昂,不知是哪路的好漢?”,大路邊的小茶鋪裏,江湖中人三五一團,一名滿臉絡腮胡的粗豪漢子對鄰桌的人打着招呼。
“原來是少林的英雄!”,那名面貌清秀身背長劍的年輕人拱手答道,“在下武當俗家弟子蘇子言,李兄大名如雷貫耳。小弟有禮了!”
“可是江湖人稱白雲劍客的蘇兄?”,李伯陽的語氣敬重了幾分,“蘇兄也是打算去福甯投紅花會的麽?”
“李兄慎言!”,蘇子言連忙止住李伯陽的話,左右打量了一圈這才小聲說道,“此處還是鞑子的地界,我等雖然不怕麻煩,但耽誤了去福甯的時辰終歸不好!”
“哈哈哈哈!”,李伯陽大笑道,“蘇兄莫不是剛到福建界面?你看看在座的諸位那個不是打算去投紅花會的?再說了。在福建如今沒人敢管咱們這些打算投紅花會的!”
“是,在下本在山中靜修,前些日子才被師傅從山中叫出。讓我去投靠陸師叔。”,蘇子言知道自己漏了怯讪讪的笑笑,“一時隻顧着趕路,沒來得及打聽消息,還請李兄指教!”
“哦?蘇兄說的陸師叔莫不是紅花會的三當家綿裏針陸菲青?”,聽到這話茶鋪裏的人眼睛都是一亮,他們雖然急匆匆的趕來投奔,可是在紅花會中卻不認識幾個人,心中總是忐忑。現在有了關系還不趕緊巴結,一時間蘇子言的桌子被一群人團團圍住。
好容易一個個應付完。蘇子言這才說道,“正是。不過在下入武當入的晚,隻聽師傅說過有這麽一位師叔,卻也從來沒見過。”,他雖然江湖經驗不多,但也看出了這些人的用意,連忙轉移話題,“李兄,你說這福建沒人敢管咱們是怎麽回事?這朝廷往日不是遇到咱們這些人就抓麽?如今咱們就改了性子?”
“哈哈!”,李伯陽大笑道,“還不是托紅花會諸位好漢的福,前幾個月陳總舵主率軍一萬破十萬打敗清兵,那霍童溪整整紅了十多天!”,他直接把清兵的數字翻了一番還多,“接着又攻下台灣府,一時之間整個福建省的大小官員聽到紅花會的名字就瑟瑟發抖。他們聽到咱們要投紅花會恭送還來不及,有哪敢招惹呢?要是抓了咱們紅花會打上門來怎麽辦?”
“原來如此,李兄果然見識廣博,小弟佩服!”,蘇子言贊道。
“嗨,都是我老蘇愛吹牛,平日裏認識的朋友多些才知道了這些消息!”,李伯陽随即轉移話題,又說起江湖上的一些逸聞轶事,等到衆人慢慢散去後才小聲說道,“李兄,不瞞你說,小弟在紅花會中卻不認識幾個人,等到了福建還望蘇兄在貴師叔面前美言幾句。”
蘇子言終究面子薄,掙紮了一會兒咬咬牙答應了。過了幾日,一行人來到福甯府中,打聽出陸菲青府邸所在投上拜帖,不一會兒陸菲青大笑着迎了出來,“早聽說師兄收了個了不起的俗家弟子,今日一見果然不凡!”
進屋、喝茶,說了一會兒閑話,蘇子言開口道,“不瞞師叔說,師侄這次來福甯打算投入紅花會,還望師叔幫襯一二!”
“我紅花會現在正是用人之際,師侄想來自無不可,隻是不知道師侄是想從軍呢還是當官?”,陸菲青稍微有些猶豫。
“這從軍又怎麽說?當官又怎麽說?”,蘇子言自信的說道,“師侄早年讀過些書,也算是文武雙全,一切全憑師叔吩咐!”
“這想當官首先要參加公務員考試!”,陸菲青摸着胡子說道,這些話他最近幾天沒少說,“從軍的話想必師侄也不肯從普通士卒當起,要相當軍官也得考試!”(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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