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成協和章進卻是第一次聽聞,當聽到鄭成功巧渡鹿耳門、迫降赤嵌城時不禁心潮澎拜,忍不住出聲贊道,“國姓爺真是頂天立地的漢子!”
船隻停靠在碼頭,幾名綠營士兵上來看了兩眼,林天紅不爲人察覺的比劃了幾個手勢,這幾名士兵就恭恭敬敬的退去,連船也不上一下。楊成協和章進對視一眼微微點頭,看來這台灣綠營也都出都是天地會的暗樁。
到了住處,林天紅道,“這幾日就委屈二位當家再次歇息,今晚在下帶着我會中的幾位宿老爲二位接風洗塵。”
“日後咱們打交道的時間還長着呢,不急于一時。”,楊成協婉拒了他的提議,“我二人此次前來領了總舵主的任務,不敢飲酒,等收複台灣之時我二人再向林當家賠罪。”
林天紅也知道他們倆身負重任,客套幾句見他二人态度堅決也就不再堅持,留了幾名熟悉當地情況的天地會會衆就告辭而去。楊成協帶着屬下從行李中摸出些鐵管木塊熟練的拼裝起來,不一會兒幾把線膛步槍和燧發手槍就出現在衆人面前,其他還有一些奇形怪狀的儀器,這些卻是來測量鹿耳門水文數據及清軍的陣地防守情況的儀器。
“九哥,這日子比在福甯整天開會好多了!”,做完了準備工作的章進擦了一把汗說道。“我腦子笨,整天讓我想東想西的弄得腦仁疼,還是拿起刀槍和鞑子幹過瘾。”
“誰上次輸了不認賬來着?你還欠我一頓酒呢!”,楊成協心有戚戚的笑着說。
“怎麽能算我輸了呢!”。章進漲紅了臉,“最後那個鞑子明明是我先打中的,最多算是平手!咱倆都殺了二十七個鞑子!”
“嘁!”,楊成協搖搖頭不在多說,似乎就這個問題他倆已經吵過很多次。半晌之後歎了口氣說道,“可惜二哥和五哥六哥走了啊!要是他們看到會中如今的景象不知該有多高興!”
“哎,他們隻是一時想不開,過一陣就好了!”,章進跟着歎了口氣,“要我說咱們像現在這般一個府一個府的打過去不好麽?非要找鞑子皇帝合作?”
“十弟,不說這事了!等咱們打下半壁江山,二哥他們還是會回來的!”,楊成協是當過幫主的人,心中隐隐的覺得這種事情還是不摻和的好。連忙止住了章進的牢騷,“咱們商量下如何盡快把總舵主要的東西查清楚吧!”
接下來幾日,借着天地會會衆的幫助,章進和楊成協帶着特種兵們勘察了鹿耳門的水文情況和清軍的防線布置以及水師詳細數據,派專人乘船送回了福甯府。然後安心的潛伏下來,随時準備接應紅花會即将到來的大軍。
一日淩晨,又是鹿耳門漲潮的時候,清軍大營之中和往日并無任何不同,爲數不多的幾名值夜士兵在瞭望台上無聊的打着哈欠,幾道黑影悄無聲息的摸了過去。領頭之人比劃了幾個手勢,黑影立刻四散分開,然後一手捂住值夜士兵的嘴巴一手摸出匕首幹淨利落的抹了他們的脖子;将這些士兵的屍體拖到一邊,領頭之人從懷裏摸出一隻煙火點燃。
“哨探已經被清除!目标鹿耳門。揚帆!”,蘇昌全看到夜空中那朵綻放的煙花後立刻大聲發布着命令,“陸軍可是殲滅了五萬多敵軍,咱們海軍還寸功未立,這一仗一定要打的漂漂亮,打出咱們海軍的威風!”
“是!”。所有海軍成員齊聲喊道,然後迅速的跑到各自的崗位上,起帆、轉舵、移動炮位......在三艘三級風帆戰列艦的率領下數十艘戰船齊齊往鹿耳門殺去,後面跟着的是趙半山所率領的船隊,數十艘商船上密密麻麻的塞着五千餘名士兵,在海軍清除碼頭的綠營後将由他們完成徹底攻占台灣的任務。
“敵襲!”,一聲尖叫喚醒了沉睡中的軍營,值夜的軍官從睡夢中醒來匆忙趕到瞭望台上張望,不遠處是遮蔽了整片海面的風帆,他正要轉過頭召集士兵,不遠處的屋頂冒出一朵火光,然後砰地一聲,他的胸口冒出了一朵血花,這名軍官無力的癱倒在地上。屋頂上章進給楊成協比了個大拇指,轉頭搜索起其他的目标來。
又是三名炮手倒在了去炮位的路上,一時之間竟然無人敢去開炮,好不容易在軍官鋼刀的威脅下沖到炮位上,卻發現炮口被堵得嚴嚴實實,整個陣地的遠程攻擊能力就此癱瘓。
裏應外合之下,不到一個時辰鹿耳門就落入了紅花會的手中,大隊的陸軍從這裏登上了台灣的土地,整隊後迅速向台灣府城奔去。
又過了一個月台灣全境的清廷兵力被悉數清除,自從1683年台灣落入鞑子手中七十七年後,寶島台灣重新回到了漢人手中;天地會終于有了自己的地盤,開始洋洋得意的大肆慶祝;而紅花會則獲得了新的煤鐵資源,迅速展開生産。
消息傳回福建,尚在等候朝廷處置的楊廷璋等人在得知消息後,先是如喪考妣般的哀嚎了一陣兒,等醒轉過來後心中竟隐隐生出慶幸,還好台灣府中的滿人大爺不多,這次不用再破财了!福州城内實在是沒有餘糧贖回俘虜了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