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三千多人,台灣本來就地廣兵少,此次又被抽了三成兵力,島上的天地會最近的動作也多了起來,似乎想乘機起事。”,說道這裏駱冰突然意識到了陳家洛的意思,“總舵主可是想打下台灣府?可是咱們目前水師的實力還不夠,恐怕沒辦法運送大批兵力上島。”
“是啊,這的确是個問題!”,船隻可以想辦法從趙半山的船隊中調集,可是福建水師三萬多人也不是白給的,就算不敢和自己手下這些三級風帆戰列艦硬拼,可是騷擾運送船隊這些事情還是敢做的,“欲取台灣,必須先幹掉黃仕簡的水師,可咱們眼下的水師還吃不掉他。”
“爲何是台灣?咱們打建甯府不可以麽?”,徐天宏問道,“打下建甯府就能和浙江、江西連成一片,浙江是咱們的大本營,江西民風彪悍正适合招兵擴展勢力;台灣孤懸海外、人員稀少,恐怕不利于咱們擴張啊?”
“台灣孤懸海外反過來說就是易守難攻,隻要有一隻船隊扼守海路咱們可以安心發展,人少的話可以從浙江、廣東、福建送人上島,眼下活不下去的百姓這麽多,人員不是問題。再說了台灣府可是有咱們目前最缺的煤礦和鐵礦啊!”,巧合的是台灣的煤礦鐵礦大部分分布在北部,距離福甯府很近,将來的物資運輸也很方便。“對了,台灣還有硫磺,有了這些咱們就能造更多的槍支彈藥;建甯府地處三省交界處是好事也是壞事,咱們能打出去鞑子也能打進來,咱們眼下羽翼未豐還是以積蓄實力爲先,不宜過多招惹别人。還是讓王教主和馬教主二位出風頭去吧,咱們先紮紮實實的練好内力,到時候自然無堅不破。”
“水師也不是沒有辦法可想!”。駱冰伸手在地圖上的某個點指了指,“眼下黃仕簡爲了攻打咱們,将福建水師的大部分兵力都集中到了福州附近的梅花所,若是能乘機将他們一鍋端了。起碼三年之内不用再擔心水師的問題。”
“三年後就該輪到别人害怕咱們的水師了!”,霍青桐笑道,在海軍中的幾個月,讓她深刻體會到了海權的重要性和近代海軍的威力。
“淡水廳和雞籠附近多有小煤礦和鐵器作坊,所出産鐵器、煤礦的質量都不錯。若是真向總舵主所說有大量煤礦鐵礦和硫磺儲藏的話,台灣府的确要比建甯府更适合成爲現在的目标!”,高類思從自己部門的角度出發給出了意見。
“國姓爺當年在台灣經營多年,現在台灣府中多有天地會的成員,咱們将來上島少不了要和這些人打交道。”,陸菲青提醒道,“天地會在兩廣、南洋一帶勢力極廣,若是應對不當恐怕不利于咱們将來的擴張。”
天地會啊!不知道韋香主的後人還在不在?陳家洛稍微開了個小差,這個半地下組織的曆史幾乎貫穿了整個清朝,就在十多年後這個組織的成員林爽文就會在台灣發動起義。清廷在付出了巨大的代價之後才将這次起義鎮壓下去。在往後,太平天國起義中照樣出現了這個組織的身影。清末他們又成了各個正當争搶籠絡的香饽饽。然而這一切并沒有什麽卵用,這個組織雖然有着衆多的會衆,勢力範圍橫跨兩廣南洋,但缺乏嚴密的組織架構、成熟的運作體系以及明确的奮鬥目标,一次次的起義要麽迅速被鎮壓,要麽給别人做了嫁衣。
戰略上要鄙視敵人,戰術上要重視敵人,雖然不怎麽看得起天地會,但他們的确擁有影響曆史進程的實力。陳家洛敲敲桌子思索片刻後吩咐駱冰,“不妨先和台灣的天地會接觸一下,看看他們想要什麽?畢竟大家都是立志反清的人,隻要不違背這個前提。一切都可以商量着來!四哥過幾天不是要給天鏡禅師他們送一批武器麽?若是找不到合适的人聯系,不妨讓天鏡禅師出面聯絡,他們和台灣府的人馬雖然是不同香堂,但終究是一夥兒人。”
“是!我這就去安排!”,駱冰幹淨利落的應道。接着又說了一些如何安置鹽幫成員、在福建發展制鹽業等事情,一直到天黑才各自散去。
好一陣兒沒見霍青桐了。今天既然遇到肯定不能放過,回到房中陳家洛就想動手動腳,卻被霍青桐以天色尚早拒絕。心癢難當的陳家洛隻好忍着**叫人送來晚飯,和霍青桐一邊吃飯一邊閑聊。說了一陣兒近期軍隊訓練中出現的問題後,霍青桐突然說道,“對了,林家妹妹最近來福甯府了兩次,想必是想你了吧。最近要是有時間你不如回福鼎去看看她和沅芷妹子。”
嗯?這是怎麽回事?她不是一向對自己不理不睬麽?怎麽會主動上門?陳家洛渾然沒有察覺上次他的行爲已經改變了林靜心中對他的固有觀念。
第二天醒來陳家洛就把霍青桐昨晚的話抛到一邊,現在清兵馬上就要打上門了,那還有時間去理會一個莫名其妙的傲嬌妹子。
視察陸軍,加大了實彈射擊訓練的力度;參觀海軍的新隊形練習,詢問海軍方面對新式火炮的看法;巡視工廠,了解武器彈藥的最新生産情況;微服私訪,去各處了解百姓們對清軍即将來襲的看法,從陳家洛觀察到的結果來看,現在福甯府的百姓雖沒有答道箪食壺漿以助王師的程度,但都在不同程度上對新政府的工作表示了滿意,言語之中隐隐約約的表現出對清軍大肆進攻之下,好日子還能不能繼續過下去的擔憂。
一切都在正軌上發展,隻要這次打敗清軍,百姓們對紅花會的信心就會更多一分,下次再要征兵就會容易許多!等到軍隊的數量上升到五萬,整個福建就将成爲紅花會的勢力範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