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兄弟,得罪了!”,陳家洛拍打幾下解開了武夫的穴道,“你是四嫂的手下吧?叫許孚遠?”
“總舵主好記性。”,許孚遠拉過秀才介紹道,“這是我會中在福鼎行接納的兄弟趙聚钰,趙兄弟是本地人,入會以來幫着會中辦了不少事情!”
“可是趙家子弟?”,陳家洛此時想的是這人要是趙家子弟,将來知道了趙家被滅的原因後會不會對紅花會生出怨念?套用句現代的話來說就是此人政審恐怕不合格啊!留在情報系統這種關鍵地方會不會出事?
“啓禀總舵主,在下雖然出身趙家,但因爲家祖乃是庶出的緣故,和趙老爺幾乎沒什麽來往!”,仿佛聽到了陳家洛的心聲,趙聚钰苦笑一聲說道,“若是族中肯支持一二,我現在也不會隻是個秀才而已!”
“既然入了會,都是兄弟,隻要肯用心辦事将來少不得有你風光之日!”,陳家洛去了心中的懷疑,聞言安撫道。既然揭開了身份,四人說起茶樓中的對話來,果不其然這正是駱冰在接到陳家洛的指示後安排的,他們先在縣中四處散播嚴大人要走和朝廷已經大亂的消息。利用朝廷得衰落和對自身财産的珍惜慢慢消去福鼎人對朝廷的恐懼,最後相機挑起百姓的對滿清的反抗,正式起事!
贊揚了他二人幾句,陳家洛帶着李沅芷回到莊子裏,一夜春風略過不表;第二日陳家洛就來到了軍營之中,按道理流言也應該傳播到軍營之中。軍隊可是一切的根本,再過幾天自己就要去鄉下了,臨走之前還是得把這一塊理順才好。
就在陳家洛趕往軍營之時,楊大柱正和李有地說着最近的流言,李有地将楊大柱拉到操場角落問道,“排長,你聽說了麽?嚴大人可就要走了啊!他走了俺們怎麽辦?”
“都是哪裏得來的消息?我說有地啊,我看這兩日你的班訓練成績被拉下去了還琢磨是什麽問題呢,原因是你心不在焉啊!”。楊大柱已經是紅花會的預備會員,早已打定心思和紅花會走到底,因此将流言上報後就抛到一邊。
“城裏都傳遍了!大柱,嚴大人要是走了,咱們估計就要散了,我還哪有心思訓練啊!”,李有地苦着臉說道,他可不想繼續回村種地了。
“軍規上怎麽說的?禁止在軍中傳播流言。你這可是犯了軍規了!”,楊大柱先呵斥了一句接着問道。“若是嚴大人和團長都走了你打算咋辦?”
“這是真的?”,李有地連忙追問。
“你别管是真是假,我就問你打算咋辦!”,楊大柱繼續追問,眼睛直直的看着李有地。
“還能咋辦,怕是隻能回家種地去了!”。李有地先是沮喪的蹲在地上,捂着腦袋糾結片刻後猛地擡起頭來,“大柱,我剛想了下,我怕是再也受不了那種被人呼來喝去、吃不飽穿不暖的日子了!陳團長他們真要走的話。我就跟他們走,去哪都行!”
“真的?”,楊大柱眼中閃過一道異彩,“哪怕是拉你出去和人打仗你也去?”
“嘿,就咱們這水平,打仗怕誰來着!”,李有地昂起頭,“莫說是些山賊土匪,就是八旗綠營也讓他有來無回!”
“哦?就算是真的要和八旗綠營打仗你也不怕?”,楊大柱參加紅花會培訓的時候已經得知了紅花會的終極目的,陳家洛給他們授課時将他們爲什麽受窮分析的頭頭是道,楊大柱等新人聽完後大哭一場,當下就恨不得立刻打到紫禁城去,後來更是親自出面從自己的經曆來講述地主的壓榨、胥吏的兇殘,幾次會開下來,他造反的心思愈加堅定。
“怕啥,腦袋掉了不過碗大個疤!”,李有地紅着脖子喊道,“我活了十八年,也就這幾個月過得像個人樣,你在讓我下半輩子再和我爹娘那樣過那種豬狗不如的日子,我是過不下去了!”,說着說着李有地竟然哭了起來。
一旁的小樓上,冉飛聽到他們的對話後,輕聲歎道,“軍心可用啊!”
陳家洛在聽完軍隊上關于近期軍心變化的彙報後點點頭道,“了不起啊,除去紅花會本身的人馬竟然有九成五的士兵願意跟着咱們走!”
“若非滿清壓榨過甚,哪來的這麽多人願意提着腦袋幹活?”,冉飛冷笑一聲繼續彙報道,“剩下的那些人裏有八成以上隻是略有顧忌,再過些日子應該也能和咱們一條心!”
“那剩下的那些人呢?”
“屬下調出剩下那兩成人的檔案看了看,這些人大多出身不錯,或許是想着新知縣來了能去運作一二升上高位吧!”,冉飛将文件遞給陳家洛。
“呵呵,想拿我紅花會的人馬去搏個富貴?他們想的到美!”,陳家洛冷笑着吩咐,“對這些人加緊看管,若有輕舉妄動立刻拿下!”
見軍營安穩,陳家洛心中的擔憂去了大半;從軍營中出來找到駱冰商量了一些輿論引導的問題,他突然想起一件事來,“诶,四嫂,你手下現在有多少藝人啊?有沒有能說書、唱戲的人?”
“有啊,總舵主要這些人做什麽?”,駱冰問道。
文藝也是一股強大的力量啊!陳家洛頓時想到《白毛女》、《紅燈記》等經典戲曲來,普通百姓不識字,紅花會的許多思想沒辦法很好的傳播下去,要是編一批這樣的東西四處巡演,肯定能更好的發動群衆,“你把這些人抽調出來,我有些新東西要讓他們去演!”(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