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下林震南也顧不上把陳家洛等人請回屋内,就在門口站着和他們說了半天,等确定陳家洛的打算後二話不說就跟着他們回了軍營。到了軍營,林震南連水都沒喝一口,直嚷嚷着要陳家洛把步槍拿來看看。
“陳總舵主所練之兵用的都是這種火铳?”,林震南摩挲着改良過的褐貝斯步槍眉頭緊鎖,“就沒有槍兵、刀盾兵?要說這火铳隻能遠戰,論起斬首殺敵還是要靠肉搏戰。”
時代不一樣了,滿清入關以來中國的軍事技術不進反退,如今的歐洲長槍利劍已經退出了曆史舞台。但和林震南解釋起來過于費力,陳家洛沒有向他解釋直接問道,“依林堡主看來林家槍法可能用到這上面?”
林震南拿起步槍耍了幾個動作。思考片刻後說道,“長槍槍杆性柔,火铳槍杆性剛,二者截然不同,像抖、崩、彈這幾式在火铳上就用不出來,唯有在刺字上下功夫!”
“如此足矣,軍中青壯資質參差不齊。若是招式複雜反倒不利流傳,林堡主隻需琢磨出幾式簡便易學的刺殺術即可。”。陳家洛回憶了下紀錄片中看過的解放軍所用的刺刀格鬥技術,“對了,在單人刺殺術之外還請林堡主費些心思,考慮下多人合作的戰法。兩人遇敵該如何應對?三人遇敵又該如何?”
“我先祖也曾在戚少保軍前效力,練過鴛鴦陣,這群戰之法我也有些心得!”,林震南點點頭,“若是總舵主沒其他吩咐的話就先去忙其他事情吧,林某打算在這軍營中住上幾天,等把槍法琢磨透了再來找總舵主!”,他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如此甚好!”,陳家洛招過一名紅花會的學員。“這幾日就由這位兄弟招呼林堡主,若是有事吩咐他去辦就行了,我等就不打擾林堡主了。等功成之日不醉不歸!”
刺殺術有林震南。隊列射擊等有皮埃爾等法國老兵,參謀部有霍青桐,夜間上課有高類思等人,陳家洛終于可以騰出時間來處理内政了。回到久違的縣衙,經過這段時間緩慢的滲透演變,縣衙裏的人都換成了紅花會的下屬。典吏李秀閑在家養病,教谕吳亞整日不是在縣學裏就是和幾個文人遊玩唱和。這縣衙徹底被紅花會所掌握。
“心硯,在忙什麽呢?”,回到後衙看到心硯正抱着厚厚一摞文書翻看着。
“總舵主,過些日子知府大人就要巡查堤壩修築事宜,我正在看高先生給做的修築方案!”,這個時代科學家的研究範圍往往會跨越好幾門學科,高類思對于工程學也有研究,在經過實地考察,仔細詢問過當地水文狀況後,他給出了解決的方案。
“可有什麽問題?”,趙高楊三家覆滅之時陳家洛帶着紅花會會衆僞裝的衙役從火堆裏翻出不少好東西,有了銀子這人力自然不是問題,錢、人、方案都有了,剩下的就是按照計劃了,所以他也放心的交給心硯去做,若是能培養出一員内政幹才那是最好不過。
“小時候在浙江,看那些知縣知府整日遊玩唱和,日子好不自在,我還以爲當官是一件很輕松的事情,沒想到輪到自己做了知縣竟有這麽多的事情需要操心!”,心硯擡起頭來苦笑道,“整日操心錢糧、石料、人力這些繁複的事情,還好有高先生給的方略,不然小弟真不知道該如何才好。”
“那些當官的過得逍遙,他們治下的百姓可就過的辛苦了,如今你累一些,福鼎的百姓就能過的稍微寬松些!”,陳家洛溫聲安慰道。
“小弟明白,隻是總舵主和陸先生這幾日不在,小弟獨自掌控這麽大的局面,難免有些吃力。”,心硯之前隻是伺候陳家洛的書童,連管理家中奴仆的經驗都沒有,突然把他弄到知縣的位置上确實有些倉促。
“現在還隻是一縣之地,等将來咱們打下福建、浙江,還有一省之地要你去治理呢!”,從目前看來紅花會缺少内政人才,學員還需要一段時間的培養才能使用,那種老派文人陳家洛又不想用,因此最近相當長一段時間心硯都會占據一個很重要的位置。
“我肯定不會給少爺丢臉!”,激動之下心硯又換回了少爺的稱呼。
“對了,最近政務上可有什麽難題?”,陳家洛并未責怪他的激動。
“如今銀子已經足夠使用,但糧食快要有些支撐不住了。福鼎雖然産糧,咱們也從被惡虎寨襲擊的那幾家大戶莊子裏取出不少存量,但河工、軍營、礦山三處都要消耗大量的糧食,恐怕現在的這些糧食支撐不到秋收之時了。”,心硯從桌上翻出一張表格遞給陳家洛,上面細細的列出了福鼎縣現有的存糧和消耗。
這表格也是按照陳家洛的要求制作的,陳家洛接過來粗粗一看,糧食的确不充裕了,這還沒有考慮到第二批、第三批紅花會人馬到達福鼎所需的糧食消耗。短時間内倒是可以依靠趙半山的船隊從外地買糧運來解決,但長期的話就有些問題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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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家洛的幸福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