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洛等人等上海船暫且不表,這紅花會杭州分舵近期可熱鬧了不少,不時有人手持代表着紅花會中層幹部的紅花,口稱奉命前來報到,這些人都是會中骨幹,大多身懷絕技個性難免突出了些,把馬善均弄得是焦頭爛額。
武林門内的茶館裏新來了一對雙胞胎,一部《說嶽》講的是出神入化,剛到杭州不久就紮下根來,奪了原在此茶樓說《三國》的李瞎子的飯碗。“掌櫃的,爺都點了兩壺茶了,你這說書的怎麽還不出場啊?”,一名二十來歲、士子打扮的青年喊道。
“馬上就來,馬上就來,爺您稍等!”,陪着笑臉說了幾句好話,掌櫃的來到後院,“王大江、王大河,你們兄弟倆死哪去了?快給老子說書去!客官們都等着呢!”
“這就來勒!”,從後面的房子裏冒出兩顆一模一樣的腦袋,拎着驚堂木等家夥從掌櫃身邊走過到了前院,來到茶樓中央的桌子後,哥哥王大江一拍驚堂木,“上回說到那嶽雲押運糧草歸來一錘打碎免戰牌,嶽飛大怒正要把嶽雲拿下問罪!”
這倆人說書和其他人不一樣,其他說書的都是一個人站在桌後慢慢道來,這倆人卻是倆人同站一人一句,王大江話音剛落王大河馬上接上,“幸好牛臯就在帳中,忙站出來道‘元帥且慢,我軍被圍數日士氣低落,不如讓公子戴罪立功出陣和那金彈子較量較量以功抵罪也好!’,嶽元帥思慮片刻應了下來!”
“理當如此!”,那名士子手搖折扇點頭贊道,“所謂千軍易得一将難求,嶽公子武藝高超,正當出馬迎敵!”
“兄台說的正是,依我看這金彈子恐怕扛不住嶽公子的大錘!”,隔壁桌有人應道。
那士子正要回話隻聽驚堂木一響馬上又轉投過去,“那金彈子見有人出陣,心中大喜,哇哇大叫披挂整齊走出陣來,隻見此人镔鐵盔,烏雲蕩漾;駝皮甲,砌就尤鱗。相貌希奇,如同黑獅子搖頭;身材雄壯,渾似狠狻猊擺尾。雙錘舞動,錯認李元霸重生;匹馬咆哮,卻象黑麒麟出現。真個是:番邦産就喪門煞,中國初來白虎神。”
“真是一員惡将啊!”,士子搖搖頭屏聲靜氣聽了起來。
“那金彈子正要出陣,麾下一員番将大叫一聲‘殺雞焉用宰牛刀,王子且慢,讓我拜鳌戰他一戰!’,說完那拜鳌揮舞狼牙棒縱馬而出......”,王大江兄弟二人唾沫橫飛的把這場大戰說的天昏地暗、高潮四起,“那嶽雲假裝不支,拔馬而走,拜鳌見此良機緊跟其後,兩馬越來越近,正在此時嶽雲一拉缰繩回身一錘砸來!”
正當衆人在猜測這一錘能不能幹掉拜鳌之時,王大河一拍驚堂木,戳除了最讓人痛恨的一句話,“欲知此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愣了一會兒衆人才回過神來,這兄弟倆早就沒影了,那士子連聲歎氣,“這麽好的故事,要是能寫成書就好了!”
隔壁桌那人馬上站了起來,“兄台高見,小弟也有此意,不如我倆人将此書完成可好?小弟金豐,廣西永福人,未請教兄台?”
“哦,小弟錢彩,就住在這杭州城内,兄台既有此意,不如去舍下一叙?”,那士子忙回禮道;這倆人初一見面卻生出似曾相識的感覺,若幹年後《說嶽全傳》就在他倆人手中誕生。
這倆人的事情先放到一邊,那雙胞胎此時正往西湖邊趕去,“我說哥哥,咱們把鳌拜說成拜鳌不會讓鞑子抓起來吧?”
“你且放心,如今杭州城内的鞑子早就不能打仗了,這綠營之中又多是會中兄弟,沒人來管咱們的!”,王大江說道。
“如此就好,二當家的急匆匆讓咱們兄弟從泉州分舵趕來,卻不知有何要事?”,王大河回道,“哥哥,早上我聽見有兩名官員喝茶時說朝廷近期可能會解除海禁,這對咱們紅花會可是不妙啊!此事定要讓諸位當家知道!”
“嗯,也讓那些人看看,咱們兄弟平日裏可不隻是出來瞎混的!十一當家傳下的情報技巧果然有效!”,說話間兩人已經到了馬善均宅子外。
“兩位王兄這是又去說書了?”,剛進門一個胖子打招呼道。
“原來是尹飛啊!”,王大江吸了吸鼻子,“你這又是喝酒了?”
“不能喝酒吃肉,活在世上還有什麽意思?”,尹飛拍拍肚子,“聽說總舵主馬上就回來了,想必到時候會大宴一番吧?”
三人笑哈哈的走向後院,從門後轉出一個二十來歲的儒生來,口中小聲說着,“想我向振華也是書香門第出身,如今卻做了逆賊,若不是父親當年入了紅花會,憑借我的文采恐怕早就高中了吧?哎,隻希望這次能探聽到些有用的消息,報與官府,有此功勞想必能洗刷幹淨我出身的問題!”,說完搖搖頭趕緊跟了上去。
到了後院,演武場中滿滿當當不下百人,這些都是無塵道長召集來的紅花會青年精英。
嗯呢,龍套出場,誰想要去書評區報名,感謝果凍的書送的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