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隔壁響起開門的聲音,倆人的說話聲越來越遠,似乎是已經離開了;弘?一屁股坐在地上,腦子裏一片混亂,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猛地坐起來,打開門沖到門外,那倆人卻早就不見了,他一把揪住守在門口的随從,“剛才在隔壁的是什麽人?可看清楚了?”
“王爺,小人隻看見一個大概二十來歲,另一個年紀要大一些,看上去好像是讀書人的樣子,其他的就看不出來了!”,随從戰戰兢兢的回答。
“沒用的東西!”,弘?一把把他推倒在地上,跑到外面一把拉住掌櫃的就往内院走,到了自己的包間把門關上,“掌櫃的,剛才在我隔壁的是什麽人?”
“看上去像是兩個讀書人,說話也都是京城口音,不過之前沒見過,應當是第一次來!王爺,他們吵到您了?”,掌櫃莫名其妙的問道。
“你怎麽開店的!來得是什麽人都不知道就能放進來?”,弘?怒道。
“王爺,看您說的!怎麽開的是酒樓,客人隻要給銀子就能進來吃飯喝酒;又不是客棧,還要登記客薄。”,掌櫃的陪着笑臉說道。
“他們是什麽時候來的?”,弘?想知道今天的事情是對方有意爲之還是巧合。
“您還沒來他們就來了,他們本來要在您的這間房子喝酒,誰讓您這間房子最好呢!”,掌櫃說話間還不忘賣弄,“小的就說了這間房子有人定了,于是他們就去了隔壁。”
“你有沒有說是誰定的房?”,弘?追問道。
“這我哪能随便說啊!您是皇親貴胄,萬一有人不懂事沖撞了您我可擔待不住!”,掌櫃的連忙擺手。
見問不出什麽弘?揮揮手讓掌櫃的出去了,自己在房裏踱來踱去,半天也沒理出個頭緒來;回到府中就把自己關在書房,誰也不讓進來,連午飯都沒吃。
到了晚上,伺候他的下人們擔心的不行,連忙把永暧請來,永暧敲了敲門,“阿瑪,您沒事吧,該用晚膳了!”
“是永暧啊!你先去吃吧,阿瑪不想吃!”,房間裏弘?魂不守舍的說道。
之前都說了永暧是個孝順懂事的孩子,見自己的阿瑪都這樣了,當下不顧弘?的阻攔推門進到書房裏面,隻見弘?愁容滿面,連頭上的白頭發都好像多了一些,永暧馬上就急了,忙走到弘?跟前,“阿瑪,您這是怎麽了?”
“阿瑪沒事兒,就是有些事情要好好想一想。”,弘?一天水米未進,說話有氣無力、聲音幹澀。
永暧噗通一聲跪在弘?面前,“阿瑪,有什麽事兒您給兒子說啊,自己一個人憋在心裏弄壞了身子怎麽辦?”
弘?眯縫着眼睛看着眼前的愛子,對啊,我還有兒子,這件事就算是不能和别人說,給自己的兒子說說也成啊,“這可是你要聽的,但願你聽了不會後悔。”
“能爲阿瑪分憂是兒子的本分!”,永暧也知道自己的阿瑪要告訴他的肯定是很隐秘的事情,當下起身把下人都趕出門外,一直看着他們退出院子才把門關上回到弘?身邊,“阿瑪,他們都走遠了,您有什麽事就給兒子說了吧!”
“永暧啊,你可知道要不是你爺爺被廢,你現在就是太子了啊!”,弘?疼愛的看着自己的兒子,越看越覺得這孩子比弘曆家的永琪、永琰、永璋、永珹出色。
“阿瑪,您今天怎麽說起這事兒了,這都過去多少年了!”,永暧是乾隆年間出生的人,沒經曆過九龍奪嫡的時代,對那段曆史缺乏深刻感受,況且在他看來就算是自己的爺爺繼承皇位,那麽接下來也該是自己的伯伯弘皙當皇帝,怎麽都不會輪到阿瑪。
“我今兒個去喝酒,聽到了一個大秘密!”,一貫眼神渾濁的弘?眼神冒出一股精光,一字一句的說道,“寶座上的哪位他不是咱們愛新覺羅家的血脈!”
“阿瑪,您說什麽啊!”,永暧的額頭頓時冒出一層冷汗,忙起身打開門四下打望片刻,見沒人偷聽才關上門回來,“阿瑪,這種事哪能亂說,您今兒個又喝多了吧?”
“阿瑪沒喝多!阿瑪在酒樓裏偷聽到隔壁有人說話......”,弘?把自己偷聽到的話細細的說給了永暧,“我打聽過了,鄭親王府今個一早确實擡出去兩具屍體。”
“阿瑪!這...這是真的?”,永暧也變得語無倫次起來。
“回來我細細的想了一天,越想越覺得有問題;前段時間那位去了江南,就住在陳世倌家,據說他給陳府的題詞非同一般,愛日堂、春晖堂這些詞可不像是皇帝賜給臣子的!”,有了結果人們自然會去找證據,弘?今天一天就找出了不少漏洞。
“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晖!這是孟郊寫給母親的《遊子吟》啊!”,永暧磕磕絆絆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