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掃到茫然無措的喀絲麗,陳家洛稍稍有些内疚,不過轉瞬就被湧上來賀喜的人圍在了中間。
“格老子滴,這是啷個回事,總舵主在路上不是和李姑娘......”,常氏雙俠四目相對,完全摸不着頭腦。
無塵道長到底年紀大一些,經曆的事情多,很快就明白了陳家洛剛才話裏的意思,“你們呐,沒聽到剛才總舵主說什麽麽?他說求娶霍姑娘爲老舵主繼承香火,意思是到時候他和霍姑娘的孩子姓于,這樣一來陳家的香火怎麽辦?自然是要靠......”
常氏雙俠這才恍然大悟,正當他們也打算擠進去賀喜的時候遠方号角嘟嘟嘟吹了三聲,這是緊急軍情的意思,衆人一聽馬上散開,衆人齊向号角聲處凝望,男子抄起兵刃,預備迎戰。兩騎馬馳近,來人向木卓倫彙報清軍使者來了,木卓倫點點頭示意領他們進來。
那滿清使者身材魁梧,步履矯健,後面跟着四名随從,卻是吓人一跳。那四人都是七尺以上身材,比常人足足要高兩個頭,身子粗壯結實,實是罕見的巨人。那使者走到木卓倫跟前,點了點頭說道,“你是族長麽?”,神态十分倨傲。部衆和清軍屢次作戰對對方早已恨之入骨,見對方态度倨傲,幾個少年更是忍耐不住,刷刷數聲,白光閃動,長刀出鞘。那使者毫不在意,“我奉兆惠大将軍之命,來下戰書。要是你們識得時務,及早投降,大将軍說可以饒你們性命,否則兩軍後天清晨決戰,那時全體誅滅,你們可不要後悔。”,衆人一聽,都跳了起來。
木卓倫見群情洶湧,雙手連揮,命大家坐下,凜然對使者道,“你們無緣無故來殺害我們百姓,搶掠我們财物,要戰就戰,我們隻剩一人,也決不投降。”
衆人舉刀大呼,“要戰就戰,我們隻剩一人,也決不投降。”月色下刀光如雪,人人神态悲壯。
使者一口吐沫狠狠地吐在地上,對背後的四個大漢使了個眼色,那四人是同胞兄弟,名叫忽倫大虎、忽倫二虎、忽倫三虎、忽倫四虎,出身遼東甯古塔,天生神力,兆惠在東北打獵之時碰巧遇見就把他四人收到了帳下。
四人收到眼神四處看了看,看見旁邊白楊樹下拴着幾匹駱駝,大虎上前拔起一棵白楊樹把一匹駱駝的缰繩扯斷,在它屁股上踢了一腳;二虎急速趕上駱駝把它放倒扛了回來;三虎砰的一拳打在駱駝頭上,駱駝晃了兩圈栽倒在地;四虎抓起駱駝奮力一擲将它扔出六七丈遠。這下将衆部衆驚得目瞪口呆。
“呵呵,清軍這是要給咱們下馬威了!不過這些不過是小把戲罷了,要比力氣的話八哥、十哥可不會輸給任何人。”,陳家洛笑道,紅花會有三大神力之士,除了蔣四根之外,楊成協和章進今天都在現場,這四個家夥吓唬吓唬普通人也就罷了,在這倆武林高手面前可算不上什麽。
楊成協和章進看到對方顯擺,早就按捺不住了,聽總舵主這麽一說馬上站起來,“那四個漢子,可敢和爺爺比比力氣?”
楊成協在部落裏多日,衆人早就見識過他的神力,見他出來當下歡呼起來;楊成協和章進同樣四處看了看,瞅見旁邊一根胳膊粗、兩丈來長的鐵棍插在地裏,楊成協上前伸手拔了出來;衆人方想拔起這根鐵棍卻不如拔起白楊樹那般厲害,這漢子想要幹什麽?卻見楊成協我這鐵棍兩側,膝蓋頂着中間猛地一喝,鐵棍被扳成了弓狀。
“好!”,喝彩聲頓時四起;楊成協不以爲意,和章進合力将鐵棍扳直後走到四兄弟面前,“你們可敢與我倆角力?”
四兄弟是渾人,當下就答應下來,四人緊緊地握住了鐵棍的一頭,章進和楊成協握住另一頭,雙方同時用力向前試圖将對方推倒在地;方過了五六息的功夫,四兄弟就撐不住了,被章進和楊成協推得一步一步向後。突然章進和楊成協大喝一聲鐵棍向上一挑将四人挑在了空中。
“哈哈哈哈,爾等不過如此!”,木卓倫大笑起來,拿過紙筆龍飛鳳舞的寫了八個大字“抗暴應戰、神必佑我”,甩手扔給使者,“拿回去給兆惠複命吧!”
使者氣勢被奪,于是也就沒像原著中那樣要求喀絲麗去送回信,哼了一聲扭頭就走,忽倫四兄弟垂頭喪氣的跟在後面。
“來來來,不管他們繼續喝酒!”,木卓倫端起馬奶酒一飲而盡,草原上重新恢複了喧嚣,章進和楊成協剛才大出風頭,部族的戰士紛紛端着馬奶酒圍了過來,倆人也是好酒量,那會害怕這些,來者不拒喝了一碗又一碗。
陳家洛瞅見木卓倫雖然面帶笑容,但眼神中卻有隐藏不住的憂色,于是湊到他身邊輕聲問道,“卻不知木老英雄後天打算如何和清軍作戰?”
“清軍雖人數比我們少,卻都是百戰精銳,後日一戰不容樂觀,現在唯有祈求神的保佑了!”,木卓倫也沒有掩飾自己的擔心,小聲的說道。
眼瞅着霍青桐正在和喀絲麗說話沒注意到這邊,陳家洛暗歎一聲可惜,斟酌一番對木卓倫說道,“在下有些想法,想請木老英雄參詳一番,不知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