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馬善均被問的愣住了,“我馬家在杭州多年,祖孫三代都是做這一行生意,現在和康熙年間比起來,生意可難做多了!去年不過堪堪持平罷了,每次同業聚會,總是會少幾個熟悉的面孔,不瞞總舵主說,要是在這麽下去,不用十年,五年後我馬家也該敗落了!”
我就說麽,你一大财主的怎麽會想着加入紅花會,恐怕不單單是好武的緣故吧?或許也存了一些利用紅花會的影響力保住自身産業的心思,“對啊,馬舵主,蘇杭一帶絲綢行業倒掉是遲早的事情,就算沒有我們,官府也會讓他們過不下去!”,陳家洛麻溜的把責任推給滿清,“既如此,還不如我們來把這筆最後的錢賺了!等有一日紅花會奪了天下,馬舵主可就是開國元勳了,将來杭州馬家和當年江甯曹家、蘇州李家比起來,定會有過之而無不及!”
想起當年江甯織造曹寅家的豪奢,馬善均不自覺得咽了口唾沫,呼吸也越發粗重起來,咬咬牙仿佛下了天大的決心,“總舵主,我這就下去安排。”
“如此有勞馬大哥了!”,陳家洛故意換了稱呼,語氣中透出一股親切地味道。
又在杭州待了幾日,估摸着時間乾隆差不多該去海甯拜祭自己的父母了,陳家洛獨身一人往海甯趕去,臨行之前專門叮囑屬下幫他找來一對奇門兵器和一套夜行衣。進了海甯城,按照記憶往城西北陳家老宅行去,一路上但見來往的行人都面露喜色,卻不知是何緣故;遠遠地望了幾眼,隻見自己家門頭的匾額已由“隅園”換成了“安瀾園”,筆緻圓柔卻又少了一份筋骨,透出一股松松垮垮的味道,顯然是弘曆這個二把刀書法家的筆迹。門口幾個太陽穴凸出,目露精光的漢子走來走去,隐約之間有幾人好像在三天竺見過。
陳家洛悄無聲息的退去,遠遠地在城南找了間客棧住下,在酒樓吃飯的時候聽到酒客聊起皇上因爲陳閣老的緣故免了海甯三年錢糧,這才明白城中行人面露喜色的緣故;自古以來造反之後朝廷還不敢對付自己的家人,數遍華夏曆史恐怕也就隻有我一個了吧?
用過晚飯回到客棧安心打坐,把狀态調整到最好,待到月明中天的時候陳家洛拿出夜行衣換上,取出那對獨門兵器,輕輕推開窗戶左右望了幾眼,見無人注意運起輕功躍出窗戶伸手勾住屋檐一個翻身飛上了屋頂;看明方向踩着屋頂往陳家老宅飛去,到了安瀾園外瞅見侍衛巡邏的間隙悄無聲息的翻過院牆往自己母親的居所趕去。
越過愛日堂,行到母親的舊居筠香館。隻見館前也換上了新匾,寫着“春晖堂”三字,也是乾隆禦筆,孟郊詩雲“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晖。”,春晖堂這三個字寫在這裏,那麽就意味着乾隆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當年陳家洛的父親陳世倌位居尚書之職,深得康熙寵信,妻子剛産下一子就被四王爺胤禛請奶媽抱過去觀賞,哪知還回來的卻是一個女兒;原來此時正是九龍奪嫡關鍵之時,其他幾個皇子都有了兒子,偏偏胤禛的兒子要麽早夭,要麽天資拙劣不成氣候,總是盼着自己的附近能給自己生個兒子,沒想到這次卻是個女兒,從血滴子哪裏得知陳世倌生了兒子,于是一不做二不休來了個掉包,這孩子長大之後繼承帝位就成了當今乾隆皇帝。
紅花會前舵主于萬亭就是知道了這個秘密才試圖要挾乾隆反清,并在臨死之前将這個秘密告訴了文泰來。當然陳家洛今天過來可不是打算和乾隆相認的,他翻身上了母親的舊居二樓,點暈房内的侍女,假裝在房内翻找東西,并故意弄出一些聲響來。
透過窗戶向下看,院内的侍衛果然被驚動圍了過來,陳家洛立刻從箱子裏翻出一個嬰兒的襁褓揣在懷裏,這襁褓應是他兒時所用,沒想到卻被母親保存至今。眼看着圍過來的侍衛越來越多,陳家洛翻身下樓往院牆方向沖去。沒走兩步就有侍衛攔截,陳家洛從背上取出準備好的镔鐵點鋼穿兩下逼退對手再次沖向院牆。
一路上打退好幾撥侍衛總算到了院牆下,身子一晃躍上院牆,一把寶劍帶着勁風刺了過來,看招式應該是少林達摩劍法,這人的武功可比其他侍衛高多了,不出意外的話此人就是少林叛徒褚圓了。三招過後陳家洛找了個破綻點在他的小腿上,褚圓慘叫一聲掉到圍牆下面。
“好賊子,看爪!”,聲音剛落就感覺有五道勁風襲向自己的肩膀;不好,是金爪鐵鈎白振,這人和自己照過面不能和他過多糾纏一面看出破綻。陳家洛身子一矮躲過這招,順勢提到圍牆下面,啞着嗓子說,“嘿嘿,關顧着追我也不怕你家主子出事?”
這句話讓白振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放棄了陳家洛往院内奔去;擺脫侍衛的糾纏跑到錢塘江邊将兩隻镔鐵點鋼穿扔進江裏,陳家洛繞了個大圈子從另一邊回到客棧内。
這時乾隆正在陳家老宅裏發着脾氣,“養你們有什麽用!一大群人連個小賊都攔不住!查出來了沒有?丢了什麽東西?”
片刻後白振硬着頭皮回答,“據伺候老婦人的瑞姑說,金銀首飾什麽的都沒丢,唯獨丢了一件嬰兒的襁褓。”
“襁褓?”,乾隆心中一驚,“那賊人是什麽來路?”
“這...”,白振看看四周,乾隆揮手示意他們退下,房内隻剩下他們兩人,白振心驚膽戰的回答,“小的看出了些線索。”就差一千多積分就到第二十了,求收藏求點擊求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