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并不算是真正的北方,外面的雪下到膝蓋厚度。兩人被困在平房中,期間林餘海出門收了一趟車,都呆在室内。而雪除了融化後有股奇怪的氣味,總體來說還是水,沒有腐蝕性。
溫度下降到零下三四十度,屋裏點着爐子。林餘海甚至拿出了發電機,開着幾個小太陽。他自己現在已經不怕冷也不怕熱,都是爲了看起來不在乎實際上身體孱弱的公河。從空間裏找出了全套的被褥和羽絨服給他保暖。
林餘海不得不說,他是有些疏忽了,不知道L市那邊怎麽樣。算算時間,阿雪的結晶應該還沒有用完,如果那邊也下起這樣反常的大雪,呆在基地裏才是最安全的。
狂風刮得雪地裏冒起白煙,門外嗚嗚作響,公河裹着棉被躺着不動彈,好半天睜開眼睛看看周圍的環境。
林餘海感應到一封回信,當下站起來,走出去到了另一個房間裏。
展開信件,拜拉卓格将近日發生的事都向他道來,正如他所想,拜拉卓格當上千人騎首後,二王子胡裏開始有意無意的針對他,原本因爲名聲退出争權舞台的拜拉卓格也因爲名聲再次回到了自己本來的位置上。
近日頻頻遇險,便是拜拉胡裏借兵權之便,将拜拉卓格推入險地。
林餘海相信,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幾個兒子同室操戈,拜拉竭珠很快會一清二楚,而栗國也會有人知曉他們不和的消息。
不用多久,拜拉卓格便能見到栗國來人,遊說他和大栗國将士裏應外合,先行除掉叛黨,再封他爲藩王,使巴那人重新歸順朝廷。
當然拜拉卓格的命運可不是一個小小的藩王,林餘海接下任務三,要拜拉卓格當上萬人騎首,獲得萬人聲望。這也就必須保證他的位置還在巴那人這一邊。
不用他說,即便拜拉卓格要除掉幾個想殺他的兄弟,也不會和栗國聯手。
要當上萬騎長,就要徹底拿下可汗拜拉竭珠的徹底信任,這打仗的事,自然要赫赫戰功。囑咐拜拉卓格稍安勿躁,隻需要讓拜拉竭珠盡快知道這件事,他的兄弟們很快就不敢向他下手。
把地點和時間寫下,林餘海把信裝在了信筒裏。
……
風雪在夜裏呼嘯,拜拉竭珠躺在暖烘烘的賬中,呼吸卻如拉風箱一般,一下下吃力的喘着粗氣,臉盤也發着紫紅。旁邊一名巴那族婦人烏發長辮,跪在一旁焦急的撫着他的胸口。
拜拉竭珠臉上滿是風吹日曬的皺紋,兩頰松弛的橫肉顯得他兇惡而易怒。此時呼吸中帶着濃重的酒氣,剛要不耐的推開身邊的婦人,賬外忽然傳來慌亂的傳報聲。
一個人影跌跌撞撞的沖了進來,幾乎是滾着跪在了地上。
拜拉竭珠眼中迸出幾絲怒火,壓抑着問道:“又出什麽事了?”
“可、可汗,卓格王子收到擊鷹符,昨日帶兵前往落日河灣,至今未歸!隻有一名傳信人負傷奔回,說卓格王子帶的千人兵馬,遇到埋伏,已全部折損!”
拜拉竭珠登時愣住了,随即他想到什麽,猛地站起身,震怒的大喊一聲:“什麽!”
他揪住了這名小兵的領子,把他從地上直接提了起來,隻是到底比不得年輕時的巨力,一甩手将他又扔在了地上:
“你再說一遍!擊鷹符,是怎麽回事?”
……
終于,到了第四天的早上,外面的大片雪花已經成了細小的顆粒,眼看就要停止。隻是地面的積雪絲毫沒有融化的迹象。
溫度低到可怕,因爲室内溫暖,小屋的門窗基本都被凍了個結實。
公河在床上直挺挺躺了兩天,除了上廁所基本不下來,林餘海看他生無可戀的樣子就來氣,扔給他幾本菜譜,叫他滾起來給他們改善一下夥食,公河這才懶洋洋的爬起來。
此時兩人坐在火爐邊上吃公河煮的混湯面,蔬菜和肉滾在面上,成品雖然和菜譜上天差地别,但聞起來還是十分有食欲的。
公河做飯的這兩天也明白了,林餘海這裏要什麽有什麽,蔬菜水果都是新鮮的,和末日前沒有什麽兩樣。
一時,林餘海在他心裏的形象不由更爲神秘。
絲毫沒有虐待兒童的自覺,林餘海吃完飯,趕着公河去提升異能,自己握着一枚二階結晶,用冰系去吸收。終于,感到那層壁壘松動了一些。或許有火系異能的等級打底,林餘海覺得升級冰系分外的輕松。
無形中的屏障破碎,冰系也突破到了三階!
林餘海緩緩睜開眼,不知不覺明悟,有一個異能給身體開拓了條件,其餘的升級起來就要容易的多。
手裏還剩下最後一顆精神系的二階結晶。
林餘海把玩着手裏這最後一顆藍色的結晶,一翻手,手中同時出現了新的進化藥劑。
積雪沒有一絲融化的迹象,現在出門,他還帶着公河,無疑事倍功半。有些地方積雪太深,連路也看不到。
所以林餘海在看雪沒有停止迹象的時候,便決定留在這裏進化精神系異能。
“公河。”林餘海喊了一聲,擡手在桌子上擺了夠吃好幾天的罐頭和水、大米等食物。想了想,又留下點水果。
“你現在自己會做飯了。”
公河挑眉:“你要出去?我也去。”
林餘海搖搖頭,随即又點頭:“我有點事,這幾天你隻能自己吃飯了。聽話點,不許出門。”
公河沒說話,緊緊盯着他,露出拒不合作的意思,似乎隻要林餘海有出門的迹象,他立馬就會跟上。
結果就見林餘海去裏面的房間轉了一圈,回來之後一言不發鑽進了床上的睡袋裏,頭一蒙,睡着了。
“……”
公河愣在了原地,站了片刻,這才反應過來,難道他要像之前那樣,一睡好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