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安排好輪流守夜的班次,大家再不多說,紛紛躺在柔軟的床鋪上,蓋着厚被呼呼大睡。
别墅有兩間書房,其中面積小一些的隻有書架和寫字桌椅,不會有人打擾。林餘海獨自進了小書房,以防萬一反鎖房門,拿出剩下的十幾枚結晶來。
這些日子對異能的控制已經更加熟練,林餘海隻在手心裏使用一小簇火苗,緩緩煅燒着病毒結晶。
晶瑩剔透的不規則晶體在異能火焰的中心像冰塊一般緩緩融化,最後成爲液體融進了林餘海的手心。
熟悉的暖流自身體内升起,林餘海默默坐在椅子上,感受着異能的變化。
最後的一枚晶體也吸收完畢,林餘海深吸一口氣,能感覺到自己的體溫依舊在急速上升,連呼出的空氣都十分灼熱,似乎有使不完的能量在體内湧動。
隻是打開資料,異能仍然停留在二階,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升級,而自己的結晶已經用完了。
此時的體溫起碼再過兩小時才會恢複正常,林餘海便給拜拉卓格寫了一封信。
在昨天的信裏,拜拉卓格已經說了近日城中突然出現不少巴那人面孔,而且有人在四處打聽一個“巴那少年”的下落,如果沒有猜錯,這次就是拜拉竭珠派來的人無疑了。
隻是卓格的父親拜拉竭珠并不是個好東西,即便要接他回去,也不見得是爲了他,而是另有打算,所以囑咐拜拉卓格小心。
回信在下一秒便到來,林餘海打開系統寫字桌的抽屜,拿出不知道什麽時候起被疊的方正的信紙來展開。
稽首再拜:
大人所料不錯,确是可汗無疑。現随扈從車馬前往本支,上路已五日有餘。遵大人教誨,卓格必定謹言慎行。
林餘海已經習慣了拜拉卓格的寡言少語,當下也不再多說,拜拉卓格那邊,一切還要等他回到草原上巴那人本支當中才能看下一步。
寫完信,今晚就沒有别的事情,林餘海也很期待舒适的大床,便離開小書房回到了幾人同住的卧室裏。
現在天氣已經轉冷,之前在美術館連續好幾天,半夜裏溫度太低都能把他凍醒,如今被褥保暖,還能脫鞋睡覺,實在是享受,他沒多久就陷入了深眠。
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一隻冰涼的手抓着他的肩膀晃了晃,公河有些不安的聲音響起在耳邊:“哥哥,哥哥快醒醒!”
林餘海睜開眼,聽着公河壓低嗓音道:“哥哥,我覺得外面很奇怪,你看看!”
雖然公河聲音不大,但林餘海已經聽出了他聲音裏的急迫,翻身坐起來,林餘海穿上鞋走到了面向大門的窗邊,疲憊的揉了揉眼,外面天還黑着。
憑他的視力還是看不清外邊的,畢竟公河看東西從來不分白天和夜晚,當下林餘海拿出手電,現按在手心裏打亮,等眼睛适應了亮光,用手電掃了一下别墅的院子和大門,外面還是空蕩蕩的一片。
守夜的人在一樓看到院子裏的亮光,很快跑到了二樓。
“外面沒有異常嗎?”林餘海走出卧室,壓低聲音詢問道,而其他人都還睡的死沉,根本沒有覺察到他們的走動。
“沒有異常。”守夜的青年也滿臉困意,想了想又道:“林大哥,你再去睡一會吧,今晚你不用守夜,不用擔心了,外面一直有人看着呢。”
“你等一下。”林餘海進卧室把公河抱了出來:“公河,你看到外面怎麽了?”
公河從被窩裏出來,原本就沒存什麽溫度的身體很快就不自覺打顫起來,但他的神情似渾然不知,隻睜大眼看着某個方向,随後擡手一指:“不是這個門外,是别墅區的大門。”
“那邊怎麽了?”
守夜的青年看到林餘海把公河帶出來,睡意頓時就完全消失了,尤其是公河說外面的大門,即便明知看不到,還是順着公河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隻能看到别墅二樓的牆壁。
“我們來的時候一隻也沒有,晚上有了三四隻,但現在……現在有十幾隻。”公河道:“而且他們都沒有離開,一隻也沒有。”
林餘海轉身回到卧室,把公河塞進被子裏,随後提起自己的棒球棍下了樓。
“林大哥,我,我也跟你去!”
下到一樓,另一個守夜的女孩已經困的不住點頭,等林餘海兩人到了近前才驚醒,一擡頭就聽到同伴的話,不由站了起來:“林……大哥?你和林大哥要去哪裏?”
青年搓了搓臉,心底已經覺得隐隐不妙,但這可能嗎,他們才到一個新地方不久,這該死的末日,就不能讓他們緩緩,消停一陣兒?
暗罵一句操蛋,晚飯時候的溫馨似乎離他很遠,跟上林餘海的腳步,青年這就準備出去。
林餘海在大門口攔住了他:“你把門重新鎖上,在這裏看着,如果有情況馬上把所有人叫起來。”
青年口幹舌燥的舔舔嘴皮,點了點頭。
女孩一頭霧水的站在旁邊,看着鐵門外安靜平和的景象,完全不知道現在是怎麽回事。
林餘海大步跑向别墅外,目光在周圍掃視着。
雖然公河說現在門外隻有十幾個感染者,但他第一時間便想到了上次在超市,喪屍消無聲息的聚了過來,好像要把他們一網打盡。
這次和上一次的情況是否相同?
林餘海心裏遠沒有表面看起來的那麽鎮定,他還想到了那個一直在遠處窺探他們的視線。
這兩者如果有關系,那他們面臨的該是多麽可怕的景象?
林餘海不願意想,所以如果查探的結果不好,必須要提醒其他人現在就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