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意是他認下的妹子,安妍兒既是顧意的好友,又是他夫人的好友,當成妹子看也理所當然。
應了金熙婷剛才說的那句:因爲我們是意兒最親的親人!
因爲這個,金熙婷瞬間覺得心裏漲滿了愛意,她豁出性命甘願受盡一切委屈去愛的這個人,當真沒有愛錯!
皇甫令堯被蘇蘭陵的話堵了一個正着,想跟他理論,但是安妍兒卻十分感動地道:“震懾王府是不少我兩件衣裳,不過,還是穿習慣的比較舒服。請王爺稍等,小妹很快就來。”
金熙婷還想說什麽,但是蘇蘭陵拉住了她,搖了搖頭。
他看得出來,安妍兒其實是想跟皇甫令堯說些話,她需要一點時間,不吧話說清楚以皇甫令堯這種沖動的性子,一定會大鬧震懾王府。皇甫令堯這個人,可不講什麽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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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安妍兒轉身回房,皇甫令堯迅速跟上,一路焦急地說着什麽,引來下人的側目,安妍兒也沒有接他的話茬。
“小妍兒,你不能走……”
回到房裏,拉開衣櫥拿出衣物,安妍兒才突然說了一句:“世子爺,我隻是想靜靜,希望你給我一點時間。”
“靜靜?”皇甫令堯訝然頓住。
不解釋清楚,她就别想出門。安妍兒非常了解皇甫令堯的性子,她淡淡一笑,笑意卻散發着苦澀。
她一邊收拾包袱,一邊道:“意兒是因爲賈真兒的存在,才毅然選擇分離,蒙王不能做出選擇她就來選擇。我一直以爲,意兒比我豁達,她接受這樣的事也許會比我更容易。”
說話間,安妍兒的包袱已經打好,轉過身來,對着愣在原地一知半解的皇甫令堯道:“但事實上,我真的很佩服我自己,居然能忍了這麽久,而意兒,小妾都沒進門,她卻能夠快刀斬亂麻,果斷選擇放手。”
話說得這麽白,就是傻子也能聽明白了。
皇甫令堯還能怎麽樣,他被戳中了軟肋!被紅兒設計,納了這個小妾,是他對不起安妍兒在先,她一直不說,他還以爲她是了解他的苦處,所以才選擇共同面對。
沒想到,這件事對她的傷害竟這麽大!
她藏着掖着,憋着忍着,終于在顧意忍不了的時候,她也爆發了。所以,安妍兒這一走,就八成是與離家出走的顧意差不多一個意思!
“小妍兒,我……”
安妍兒将包袱搭在背上,轉過身來道:“請你給我時間好好想想。”
她目光流連着淡淡的不舍,更多的卻是堅定。如果皇甫令堯不給她走,那麽她就可能與顧意一個樣,偷偷走!
光明正大走,他還可以去震懾王府接她回來,偷偷走——比如現在的顧意,他上哪兒找去?
皇甫令堯按捺住心裏的破洞蔓延出來的疼痛,捏緊了拳頭,道:“好,你去吧。”
這是頭一回,他不再對她死纏爛打。
安妍兒哽了一下喉嚨,最終什麽話都沒有說,越過他的身軀,往門外走去。
漸行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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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震天租了一個小宅院安頓下來,在不起眼的玄衣巷裏面,一幢二層的小樓,有一個小院子。請人收拾幹淨添置了生活用品後,住人還是很舒服的。
看顧意的狀态,他們可能要在這裏住上不短的一段時間,所以方震天在各處都布置得很細緻。
晚膳時刻,顧意端出最後一盤菜,道:“大叔,吃飯吧。”
現在,她就是廚娘了!兩個人吃兩菜一湯,以前在南臨住在方宅的時候,方震天的飯量顧意是了解的,可能他耗體力多,所以吃得也比較多。
方震天走過來坐下,拿起筷子就夾了一塊糖醋裏脊放進嘴裏。他早就見識過顧意的廚藝,那一次帶她回南臨,她卻失去味覺,做的菜是難吃得要死,令他十分遺憾,現在總算是能享受她的手藝。
但是,糖醋裏脊放在嘴裏,味道怎麽怪怪的?方震天擡眸瞄了顧意一眼,她後來不是恢複味覺了嗎?爲什麽這菜還是這麽難吃!她不會是拿鹽當成糖,所以這個糖醋裏脊吃起來,才鹹得能夠打死賣鹽的!
隻有心情很差的人,才會心不在焉到這種程度!
方震天隻微微皺了一下眉,然後不動聲色地咽了下去,接着,當什麽事都沒有一樣,悶聲吃起飯來。
口渴!
糖醋裏脊鹹死,但時蔬卻是甜的!而且還不知道究竟這小小一盤菜,她究竟放了幾勺糖!方震天把希望放在那碗豆腐湯上,不敢盛太多,小半碗喝了一口。
天哪,這是酸的!
他終于忍不住轉頭看向顧意,卻見顧意壓根就還沒想吃菜,隻是戳着碗裏的白米飯,随便扒了兩口。
“舍不得,就回去。”看見她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方震天在心裏歎息。上一回顧意跟慕容檸睿吵架,後來失去味覺,她也沒有消沉到這個樣子。
——他是沒見到她離開皇宮,最初住在震懾王府時候那半死不活的樣子。
慕容檸睿對賈真兒的好對顧意來說,傷害實在太大了!說起來方震天就覺得生氣,當初慕容檸睿賴死要活地追到了南臨,爲了追妻走過這麽遠的路都可以,如今居然連這點尺度都不拿捏好!
救命恩人?扮豬吃老虎差不多!假裝柔弱的賈真兒,他方震天也認識了那麽多年,還不了解她嗎?
慕容檸睿不是自诩聰明麽,居然這點伎倆都看不清楚!
可恨的就是,這邊有人恨不能付出一切給顧意,顧意卻全心被慕容檸睿占據了!
顧意聽到他的話,擡起頭來,沒精打采地道:“舍不得也不回去!過一段時間,習慣就好了。”
二十一世紀那麽多失戀的人,也沒見幾個挺不過去呀?那些沒種面對困難,爲了一點感情上的不順利就跳樓自殺的人,她嗤之以鼻!
她絕對不幹這樣的蠢事,又不是沒有男人世界就崩塌了。她還有夢想,她還有其他牽挂!但是,想振作起來,也需要時間來平複。
方震天見顧意開始吃菜,心裏想着,要不要告訴她菜的味道不對的事。如果說了,她會崩潰吧?一個口口聲聲說要做頂級禦廚的人,居然調料都放錯了。
但是,顧意真神了,她居然吃不出來,一連吃了好幾口,很快扒完一碗白飯,然後道:“我吃飽了,大叔你慢吃。”
她不會又失去味覺了吧?
方震天看了看桌上的菜,實在沒有勇氣再吃,随意扒了一口飯,将碗一丢,道:“我也不吃了。你洗碗去吧。”
“我洗碗?”顧意擡起頭來,非常不滿地道:“我已經負責煮飯了,你還要我洗碗,大叔,你知不知道什麽叫分工合作?”
話說在南臨的時候,因爲她沒法做菜,所以她也是很老實地每天刷碗的。
方震天挑了挑眉,道:“洗碗難道不是女人該做的事?”
“我去你的!”顧意迅速站起來,坐着太矮太沒有氣勢,站起來就能夠俯視——好吧,平視——她憤憤地道:“我不管你什麽大男子主義的思想,反正要麽我做菜你洗碗,要麽你洗碗我做菜!”
“你做菜我洗碗,和我洗碗你做菜,有什麽區别麽?”方震天忍不住笑出聲來,顧意說話當真是不經大腦的。
顧意這才意識到口誤,她連忙改口:“反正洗碗和做菜,你選一樣吧!”
方震天瞅着她看了一會兒,道:“好吧,你先洗今日,明日我請個丫鬟來,行了吧?”
一定要請一個會煮飯的!他不想天天吃這種飯菜!
“我管你!”顧意拽得很,直接就上樓回房去了,總之今天的碗不讓大叔洗掉,她明天就罷工!
方震天轉頭看着她氣呼呼的背影,踩在木質樓梯上,蹬蹬蹬的聲音非常響亮,他忍不住笑了。
這樣的顧意,才正常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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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檸睿一連待在無憂樓至少有十天。
皇甫令堯沒精打采地走了進來,一屁股坐在其中一張座椅上,坐下了就不想起來的感覺。
神偷羅中旭忍不住取笑他:“怎麽,還是追不回來?”
這厮幾乎每天都去震懾王府,也不敢求安妍兒回來,就爲了見見面,所以每天厚臉皮去當客人,蘇蘭陵幾乎達到見到他就想轟出去的程度。
皇甫令堯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沒有搭腔。
西門永卻沒有放棄調侃,他又道:“沒了正妃,還有妾夫人,你着什麽急?”
這話遭來慕容檸睿兩記眼刀打了過來,西門永不禁打了個冷顫。完了,嘴賤,說到皇甫令堯,就等于說到慕容檸睿的痛腳!
因爲,這兩個男人目前陷在同一種困境裏,難兄難弟呀!
隐城的災情解決了之後,萬年冰山尉遲傲終于回來。他走進來朝慕容檸睿說道:“樓主,暫時還沒有消息。”
已經十天了,爲何沒有消息!慕容檸睿心亂如麻,顧意一個弱女子,她能到哪裏去?她又是怎麽瞞過王府侍衛的眼睛,就這麽憑空消失!他極度懷疑,是方震天來将顧意擄走的!
但是這麽多天過去,無憂樓全面出動,居然一點兒蛛絲馬迹都尋不到。
莫非,已經不在京城?
--------------------影兒的話:
哇哈哈哈,影兒回歸了!最近趕稿子手都快廢了!
親們有木有想我啊?
來吧,打賞加更大放送,再來一次,打賞666加一更3000!
僅限今日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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