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金熙婷強烈要求,顧意總算是放了一天假,跟安妍兒一起來到震懾王府閑磕牙,說着說着顧意就随口問了這麽一句。
她現在抱着淘淘的姿勢也越來越娴熟,還不時逗弄着淘淘,弄得小娃娃咯咯笑起來。百天過後的娃娃,越長越白嫩,一日跟一日不同越來越可愛,令顧意更加愛不釋手。
安妍兒白了她一眼,道:“你偷偷算計我,我還沒跟你算賬,你還好意思問!”
金熙婷在一旁搖頭失笑,道:“妍兒你也别怪意兒,是你自己死扛着不肯點頭,要不是意兒求旨賜婚,你哪有這麽好的台階下?”
“哈哈,婷兒你真相了!”顧意撇頭,得意地來了這一句。
安妍兒将手中的瓜子殼一丢,慢條斯理地道:“好哇,你們倆合起夥兒來欺負我了是吧?”
雖然嘴上說惱怒,但是心裏是感激的。如果不是顧意求旨,以她的身份,當真不願意嫁去鎮南王府。
似乎跟顧意認識的時間長了,被她影響特别大,安妍兒也學起顧意那套,談戀愛不需要結婚那麽早的想法。所以她壓根就不想當什麽世子妃,還不如現在自由自在。
金熙婷故意歎了一口氣,道:“雖然我隻是個側夫人,但是現在,好歹我也是震懾王府做主之人,原本我還在想,要不要讓你從震懾王府出閣,也好給你長長臉,既然你這麽不領情,那我還是算啦。”
經過蘇蘭陵留宿她房裏,整個震懾王府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樣了,金熙婷說的話也非常有信服力。加上蘇蘭陵一再叮囑王府總管,令總管維護側夫人的威嚴,所以金熙婷俨然已經是震懾王府的女主人。
安妍兒的婚事定了下來,金熙婷就在給她籌備嫁妝。
這話說得安妍兒不再吭聲,對于好姐妹做的這些事,她心裏十分感動。
顧意倒是想起什麽來:“妍兒,柿子這兩天,怎麽就不見人影啦?他忙什麽去了?”
她想的是,皇甫令堯這樣忙,該不會是慕容檸睿有消息了吧?不過不至于呀,如果慕容檸睿已經救回來了,皇甫令堯應該第一時間通知她才對。
“我怎麽知道?”安妍兒心裏想的其實和顧意問的差不多,似乎真的兩三天沒見過皇甫令堯那個騷包在眼前晃悠了。
自從他開始纏上自己,尤其是确定了她的心意之後,這情況幾乎就沒有發生過。
事有不同,必有異常,安妍兒總覺得有些不好的預感。女人的直覺靈驗得非常可怕,尤其是她這種睿智型的,隻盼不要出什麽岔子的好。
金熙婷倒是提出了顧意最在意的問題:“尉遲先生去了西陲這麽久,怎麽一點兒消息都沒有?”
“如今戰事緊張,消息傳遞必然十分困難。西陲那邊并沒有拿蒙王出來提條件,就意味着蒙王暫時還很安全。”安妍兒不敢說的是,也有可能蒙王已經……持續沒有消息,就有這兩種可能。
金熙婷看了一眼神色黯然的顧意,歎了一聲,道:“君之送回來的家書提及,由于蒙王掌握在對方手裏,所以投鼠忌器不敢強攻,不然戰事也不會拖這麽久了。”
“拖時間越長,對金鳳越不利。”安妍兒非常理智地分析。
說着,金熙婷也不免憂心起來:“希望無憂樓早日救出蒙王,也好早日結束這戰役。”不光是顧意忐忑不安,蘇蘭陵連續征戰,也令她十分擔心。
“行了,擔心也是沒有用的。你們呀,好好照顧自己才是真,讓他們沒有後顧之憂呀。”安妍兒說着,安慰地笑了笑。
她其實清楚得很,震懾王沒有後顧之憂,隻怕蒙王很難沒有吧。畢竟金熙婷是一個能讓人放心的女人,而顧意,卻是讓蒙王時時刻刻都在操心的呀。
尤其,這裏還有皇上對顧意虎視眈眈。
~
尉遲傲帶着倦色從房裏走出來,慕容檸睿迅速朝他看去。
西門永心急,迅速問道:“怎麽樣?”
尉遲傲搖了搖頭,道:“賈姑娘若是習武之人,抵抗得住三分,這寒毒也未必發作得這麽厲害。如今就是我,也隻能是按時壓制住寒氣蔓延,沒辦法将毒逼出來。”
慕容檸睿沉默。
最開始他是懷疑賈真兒别有企圖,但是現在看來,再怎麽别有企圖的人,也不可能用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如果賈真兒是一個自私自利的人,就不會這樣甯願衆叛親離也要救他,甚至還爲他中了寒冰掌。
鐵明浩看着默不作聲的慕容檸睿,躊躇着該不該将打探到的消息說出來,不過想了想,他還是選擇開口:“樓主,賈王府的人都在四下搜找永樂郡主的下落,似乎是知道她私放了重囚。”
重囚自然就是慕容檸睿。
慕容檸睿沉默了一會兒,道:“離西疆還有多遠?”
西門永負責探路,他立馬答道:“以我們的腳程,最快也還要兩天。”
慕容檸睿腿傷未愈,賈真兒寒毒不時發作,拖着馬車慢吞吞,兩日還是算少的。
尉遲傲看向慕容檸睿,道:“樓主,屬下認爲我們不能再拖時間了,一旦方震天追來又是一場厮殺,上回在南臨的時候,我們差點就吃虧了。”
上回爲了尋找顧意潛入南臨,與暗衛隊進行了一場厮殺,如今記憶猶新。如果不是後來蘇蘭陵及時出現,隻怕那時候慕容檸睿就已經淪爲囚徒。
這點也正是慕容檸睿考慮的事情,他果斷地道:“我們立刻趕路,西門你負責真兒,我就有勞尉遲了。”
讓西門永背負賈真兒,尉遲傲背負他,施展輕功,絕對比馬車要快得多,就是比較耗費體力。但是隻要能夠回到西疆,有的是時間休整,好過吊在西陲境内,時刻擔憂着方震天和洪世宣追來。
領頭人下了決定,幾人迅速踏上歸路。
事情偏偏有這麽湊巧,就在西疆地界遙望在目的時候,方震天出現了。
與上一次在南疆不一樣的是,這次方震天隻身一人,沒有帶任何人手。這就好辦多了,尉遲傲将慕容檸睿交給鐵明浩,道:“方震天,你我決一死戰吧。”
方震天看了看慕容檸睿,再看一眼西門永背着的賈真兒,陰冷地道:“這一路,本尊有許多機會可以殺了你們,但是本尊不是來打架的。”
這話叫幾人都非常意外,詫異地看着方震天。原來這厮居然追了他們一路,而他們竟然沒有發覺,如果方震天暗裏下手,他們必死無疑。
尉遲傲更是驚訝,看樣子方震天的功力又加深了。
慕容檸睿垂眸想了想,道:“你想做什麽?”
方震天斥責的目光盯着慕容檸睿,道:“你們走,可以!把永樂郡主留下!”
對于永樂郡主的意圖,他多少有些了解,他不能讓慕容檸睿将賈真兒帶回金鳳對顧意的地位産生威脅。倘若隻是慕容檸睿移情别戀,最多他親自趕往金鳳将顧意帶走。但是顧意那樣單純,跟表裏不一的賈真兒對上,他擔心她會有性命危險。
然而慕容檸睿可不知道他心裏想什麽,他淡淡地道:“既然方尊主想打,那麽就打一場吧。”
“你!”方震天瞳孔緊縮:“慕容檸睿,你别不識好歹!本尊沒有殺你,是爲了顧意,别以爲本尊眼裏容得下你!”
慕容檸睿微冷一笑,道:“既然方尊主沒有殺本王的打算,那麽就讓讓路,省得動手了。”
這意思就是說,慕容檸睿絕不肯将賈真兒留下!方震天訝然。
當真想不透,慕容檸睿不是對顧意一心一意麽?爲了救顧意親自去南臨,豁着性命不顧,也要将顧意帶回金鳳。可是現在,他有這樣護着另外一個女人,難道他變心了麽?
方震天思忖一會兒,道:“慕容檸睿,本尊可以放你,但是,若是他日你有半點對不住顧意的地方,别怪本尊将她帶走!”
被人這麽嗆聲,慕容檸睿眸光也冷了下來,他凜冽地道:“不勞方尊主費心,你不會有這樣的機會!”
看這架勢,方震天對顧意的用心不可謂不深。慕容檸睿雖然知道顧意的好,卻也不知道,她竟然能讓睨視天下的方震天爲她這般傾心。
幾人慢慢淡出方震天的視線,方震天沒有追去。
他默然站在原地許久,最終還是放心不下,決定潛進金鳳,去看一看顧意。
看一眼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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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南王府張燈結彩,風流世子皇甫令堯終于成親了,對象居然不是名門望族,但是聽說皇甫世子對那新娘是死心塌地,倒讓許多人好奇,究竟什麽樣的姑娘,能夠收服花花公子皇甫令堯的心。
但是沒想到,新婚過了才一個月,一切事情都出乎了人們的想象。
原來,皇甫令堯居然早就在成親之前,就在外城置了一個宅子金屋藏嬌,并且那位“嬌”還有了身孕!這無疑是給新婚世子妃狠狠地打了一記耳光!
顧意和金熙婷聽說了這件事,不約而同趕到鎮南王府,金熙婷甚至連孩子都沒帶。然而安妍兒并沒有她們想象中的傷心或者是憤怒,她隻有安靜。
沉靜得可怕!
皇甫令堯垂頭喪氣地站在門口,壓根就不敢進門,看到他這個理虧的樣子,顧意就氣不打一處來,脫口而出:“柿子,你搞大别人的肚子不是謠傳,而是真的!!!”
如果他沒有做錯事,怎麽可能這副樣子!
她沒有得到回答。
顧意拔尖了嗓門,道:“我一直以爲你是被冤枉的,沒想到你居然……丫的,皇甫令堯你找死是嗎?”
她嘴邊憤怒地罵着,張眼四下尋找,竟然沒有找到稱手的兇器,幹脆直接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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