虧得顧意身材嬌小,身上沒有多餘的肉,不然這麽一來肯定要卡住。
出來以後,顧意拍了拍身上的泥灰,自言自語道:“想當初,我爬那個氣窗被卡住,就來到了這裏。兩個洞差不多大嘛,難道我以前真的挺胖?”
“意兒,你要不要好好解釋一下!”雙手環胸,金熙婷冷冷淡淡地開口。
顧意吓了一跳,連忙回頭看,見到是金熙婷,才松了口氣道:“婷兒,人吓人吓死人你知不知道?萬一我就這麽嗝屁了,怎麽辦?”
金熙婷簡直是哭笑不得,但見她還能從狗洞裏爬出來,講話也是中氣十足,看樣子并沒有受什麽罪。如此她也就放心了,道:“你這是在幹什麽?”
穿着古典的服飾,女孩兒家雙臂環胸顯得比較粗魯,但是顧意怎麽看,都覺得金熙婷簡直帥呆了!
她一把撲上去抱住金熙婷的胳膊,臉上盡是陽光燦爛的笑容,差點亮瞎了金熙婷的雙眼。
剛剛經曆生死關頭,爲什麽她永遠都是這麽快樂?無論是在危險的時候,還是在狼狽的時候。金熙婷發現自己十分羨慕顧意,與此同時,更加覺得那些陷害顧意的人,簡直就是罪孽深重不可原諒!
“婷兒,你怎麽會在這裏?”顧意完全忘記剛才金熙婷問自己的話,剛才發生的事,也都在見到金熙婷的喜悅中忘得一幹二淨。
金熙婷朝天翻了個白眼,知道自己若是不回答,顧意肯定不會罷休,所以想知道剛才發生的事情,肯定要先回答顧意的問題。于是她說道:“蒙王殿下放心不下你,讓我來看看,你在這兒住得好不好。”
能夠這麽完美地理解慕容檸睿那一眼的含義,金熙婷對自己也是服了。可能當時剛出事的時候,她看見了慕容檸睿失控的樣子,所以才會這麽想的吧。
顧意卻不認爲金熙婷說的是真話,她十分懷疑地皺起了眉頭,道:“不對呀,那隻酸檸檬讨厭死我了,怎麽會關心我呢?那天……”
那天他跟她說:明日起,你不用來了。
這句話,說得多麽決絕,多麽冷漠,戳到她心窩窩都酸疼酸疼的,最近幾天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住到了震懾侯府,昨晚上就連做夢,也夢到了慕容檸睿對自己絕情的樣子。
金熙婷哪裏知道天兵顧意心裏會想些什麽,她問道:“你不是在侯府過得好好的嗎?怎麽會從這狗……這兒鑽出來?”
顧意終于把注意力放回這件事情上,她臉微微發紅,默默地垂下了頭,道:“我闖禍了,怕挨罵,所以就想逃走。誰知道大門不讓我出,又爬不上那麽高的圍牆,所以我就……”
闖禍?金熙婷覺得自己完全可以想象,自己未來的日子,隻要跟顧意在一起,這樣的事必然層出不窮。
好吧,顧意闖禍才是正常的,不闖禍才奇怪!
“你跟我說說,發生什麽事。”
金熙婷果斷地給顧意拍了拍屁股和後背上的塵土,然後拖着顧意走到城街一個小面攤上,叫了兩碗面,準備聽顧意講故事。
顧意苦着臉,皺了皺鼻子,道:“我不小心打破了一隻花瓶,然後聽丫鬟說那隻花瓶至少值一萬兩黃金,她們說侯爺回來,一定會叫我賠……”
還有更多難聽的話,她就直接統統忽視了,被人諷刺幾句又不會少塊肉,她隻抓住賠錢這個最大的問題。
“所以你就打算跑路?”看見她如喪考妣的樣子,金熙婷本來還以爲是多大件事,聽到這個,不以爲然地道:“多大點事兒呀!”
“什麽多大點事兒!”顧意立刻挺直了身闆,道:“一萬兩黃金哪!把我賣了也賠不起!”
雖然到了金鳳王朝,托前顧意的福,還有上次金熙婷分的一百兩黃金,她已經小有積蓄了,但是這對比那隻花瓶,還真的不夠塞牙縫!
想想真是悲催,爲什麽去到哪裏,她都注定是個窮鬼呢!
金熙婷忍不住又翻了一個白眼,道:“你覺得區區一隻花瓶,侯爺會跟你計較嗎?”
區區一隻花瓶?顧意傻眼了,原來她身邊的人都是土豪呀?如果說那些王爺世子侯爺什麽的有錢,她非常相信,但是連金熙婷都不把一萬兩黃金放在眼裏,敢情隻有她一個人窮得叮當響?!!!
金熙婷真想給她來一個當頭爆栗,手都甩了出來,看見她瑟縮的樣子,就強行忍住,道:“你怎麽不想想,侯爺爲了救你,闖到天牢去救你,這可是殺頭的罪,他還會跟你計較一隻花瓶嗎?”
她的眼神裏,明明白白寫着:你這個蠢豬,人蠢沒藥醫!如果不小心被人害死了,我一定要在墓志銘上說明:此女是蠢死的!
但是顧意的側重點,又不在花瓶上了,她隻聽到了四個字:殺頭的罪。
蘇蘭陵爲了救她,真的會被砍頭嗎?顧意憂心忡忡地道:“那我豈不是害了君之,他對我這麽好,我不能害死他呀!”
想着,她突然站起來,道:“不行,我得回到牢裏去,然後你們跟皇後娘娘說清楚,不關君之的事!”
除了面對廚藝,顧意的蠢呆簡直到了令人發指的程度!金熙婷恨不能直接把碗裏的面條抽幾根出來,找個地方吊死算了。
她忍不住吓一下顧意,悠悠地道:“來不及了,你回去的下場就是用刑,然後跟侯爺一起砍頭!”
用刑?顧意隻覺得後背嗖嗖地竄進一股涼風,汗毛都要豎起來。之前在天牢裏,那一堆擺在面前的刑具,她已經看得十分清楚,再想想電視劇裏演的那些刑罰,腿都軟了。
“行了!快吃面吧,我們都會想辦法的。”看着她怕得要死的樣子,金熙婷又不忍心了。誰叫之前自己爲顧意擔心得死去活來,不吓吓顧意,總覺得不舒坦。
顧意聽話地坐下,拿起了筷子,卻沒有胃口,她忍不住又問:“那現在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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