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滿車的嘴角翹了翹。“你們倆出去吧。”

店小二：“好嘞！”

跟着老太太來的那個婆子朝老太太看了過去。

老太太點了點頭。

婆子把手裏的小盒子給了老太太。“老太太，表少爺，那老奴出去了。”

老太太：“去吧。”

婆子出去後，田滿車徑直走到屋裏的椅子邊坐了下來。“你是怎麽找到我的？”

老太太看她還沒坐田滿車就坐下了在心裏說道：鄉下長大的孩子就是沒教養。“外婆……嗯……”她想說她一直在找田滿車的母親，可是，想到田丞相的話……“是田丞相跟我們說你在這的。”

田滿車笑了笑。看來田丞相改變策略了，想用真誠打動他。可惜，在他們決定設計他母親和田二牛圓房的那一刻，他田滿車就再也不會認他們了。“田丞相讓你找我幹什麽？”

老太太看田滿車根本沒有請她坐的意思隻好自己走到另一把椅子邊坐了下來。“丞相他老人家沒讓外婆做什麽？隻是告訴我你母親是外婆的女兒。滿車，外婆一直以爲你母親早夭折了。滿車，你母親的命怎麽這麽苦呀？嗚嗚……”

田滿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說完了嗎？說完了就走吧。”

老太太擦了擦眼淚。“滿車，你是不是以爲外婆是騙你的？滿車，外婆能證明你就是我的外孫。”

說完，老太太就把手裏的盒子放到了田滿車面前。“滿車，這是當初把你母親從外婆身邊抱走的那些人和把你母親賣到妓院的人，還有妓院老鸨的供詞。”

田滿車沒動。

“滿車，你要是覺得這些都能作假，那外婆讓人把你姨母叫來。你和你姨母長得很像。”

田滿車看着老太太問道：“我母親當年是怎麽丢的？”

老太太的眼神閃了閃。“當年外婆身邊有個下人犯了錯，外婆罰的重了點。她就懷恨在心。她趁……”

碰！

她還沒說完，田滿車就把手裏的茶杯重重的放到了桌子上。“你嫡姐是怎麽死的？”

老太太吓的哆嗦了一下。“病……病死的。”

田滿車看着老太太冷冷的哼了一聲。“你就不好奇我怎麽一見你就知道你有個嫡姐？”

“你……你……”老太太抖着嘴唇問道：“你早就知道了？”

田滿車看着老太太平靜的說道：“你是庶女，因爲長得好，你父親就想讓你去給人當小妾給你的嫡兄鋪路。你不甘心。你嫡母通過七拐八拐的親戚和黃侍郎的弟媳拉上了關系。拉上關系後，你嫡母就想把你嫡姐嫁給黃侍郎的侄兒。”

田滿車喝了口茶。“你知道後，趁着你嫡母邀請黃侍郎弟弟一家去你家作客的時侯和黃侍郎的侄兒來了一場偶遇。黃侍郎的侄兒對你一見鍾情。黃四郎的弟媳拗不過兒子，隻好把你娶了回去。”

“你雖然嫁到了黃侍郎弟弟家，但是你的生母和你的同胞弟弟還得在你的嫡母手下讨生活。所以，你也不敢把你嫡母給你的人都打發走。”

“你生第一胎的時候，你嫡母和你嫡姐沒敢動手。因爲她們知道，這一胎不管是黃侍郎的弟弟和弟媳還有你相公都會很重視。你生第二胎的時候，她們也沒有動手。你生第三胎的時候，她們動手了。因爲她們覺得，這已經是你的第三個孩子了，就是夭折了黃家也不會重視。還有，你已經生了三個孩子了，以後可能不會生了。要是這次不動手，她們可能就沒機會了。”

“她們跟你說我母親夭折了以後你雖然覺得有問題，但是你也沒有追究。因爲你已經有兩個兒子了。另外，你要是娘家鬧翻了，那你在黃家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田滿車越說，老太太的臉越白。“不……我不知道。我要是知道肯定會把你母親找回來。”

田滿車諷刺的笑了笑。“十幾年前，你嫡姐去山上上香的時候失蹤了。三天後，有人在一個妓院發現了你嫡姐。你嫡姐雖然年紀大了，但是你嫡姐一直養尊處優。”

“你父親和你嫡姐的夫家知道後就想找那個妓院的麻煩。可惜，那家妓院不是一般妓院。你父親和你嫡姐的夫家根本得罪不起。于是，他們就悄悄把你嫡姐接了回去。”

“你嫡姐回家後就瘋了。瘋了以後，你嫡姐就跑到你家把賣你女兒的事說了出來。你們知道了以後跟你娘家和你嫡姐的夫家要了兩筆錢就把你嫡姐送了回去。回去沒幾天你嫡姐就死了。”

老太太的臉上已經一點血色也沒有了。“你……你怎麽知道的這麽清楚？”

田滿車笑了笑。“你猜。”

老太太打了個冷顫。“是……是你把她扔到妓院的？！”

“她既然喜歡把人賣到那，那就去好好感受感受吧。”

“那我嫡母……”她嫡姐出事後，她嫡母就中風了。在床上癱了兩後也去了。

“她女兒遇到這樣的事，她當然會着急了。一急就中風了。”

老太太不信。那事是她嫡母和她嫡姐兩個人做下的。他都把她嫡姐扔到那種地方了又怎麽會放過她嫡母？要是她嫡母中風和他有關，那她嫡姐發瘋會不會也是他搗的鬼？還有，她嫡姐發瘋後又是怎麽跑到她家的？要真是她想的那樣，那……那她這個外孫就太可怕了。

“滿車，當時姥姥一知道就想找你母親去。可是……可是姥姥做不了主。”

田滿車看着老太太說道：“你們當初知道了以後要是去找我母親，哪怕你們找不到？哪怕你們找到以後爲了面子不把我母親認回去，我田滿車今天都會認你們。可是你們沒有。你們知道這件事以後首先想到的是可以跟你娘家和你嫡姐的夫家要多少銀子？”

“而你！”田滿車停了一下。“你想的是這些銀子要回來以後能有多少落在你的手裏？至于我母親，你們根本不在乎。”

“我……我沒有。我也想去找你母親去。可是當時我公公還活着。他說……他說就當沒這個孫女。”

“他是這麽說了。但是你但凡有點心，你就會私下裏偷偷的找。但是你什麽都沒有做。”

田滿車盯着老太太問道：“你們今天有什麽臉來認我？”

“我……”

“你走吧。看在你生了我母親一場的份上，我就不和你們計較了。你們要是再來煩我，那就别怪我對你們不客氣。”

“你……我是你外婆。”

“你有什麽臉說你是我外婆？”

“我……”

“走吧。你要是再不走，我可就動手了。”

“你……嗚嗚……滿車，是外婆對不起你，對不起你母親。滿車，你就原諒外婆吧。滿車，外婆知道錯了。嗚嗚……滿車，外婆都這麽大年紀了。沒幾天好活了。滿車，你就原諒外婆吧。滿車，你要是實在不願意原諒外婆，那外婆給你磕頭。好不好？滿車，你就原諒外婆吧？你要是不原諒外婆，外婆就是死都閉不上眼。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