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現在影視業發展勢頭迅猛,不少人都想從中分一杯羹。所以這次雖然諸多房地産商是來競争地皮的,同樣也是爲了跟網絡文學兼出版的星延多些交情。
如今雲柚被羅氏高價收入囊中,星延作爲近幾年緊追其後的業内老二便變成了其他人競相追逐的對象。
星延老總今天到場是因爲那塊地皮本來是許凡傾和自己商議要爲星延新建印刷廠的。可卻沒想到羅啓森半路殺出來把一切都打亂了。
不過這更堅定了星延老總向許氏靠攏的決心。雲柚是星延的對手,許氏是羅氏的對手,隻有兩兩聯手,星延才能站得更穩。
看着台上宣布合作的星延老總和許凡傾,眼角睨了睨台下面上祝賀心裏嫉妒的上流人士,他搖搖頭,既然本不是真心祝賀還要這麽虛僞。不如像他一樣,心不誠便不祝賀,幹脆直接打擊對手。
“星延如今是許總的了,不知道許總會不會管理旗下的作者?”在一片祝賀鼓掌聲中,羅啓森的話顯得非常突兀和不合時宜。
許凡傾知道羅啓森肯定是來找茬的,但是在場這麽多人,他又不能直接表現出不管,“當然,星延會越來越好。”
“那正好,對于星延作者聲聲曼唐曼小姐,她抄襲诽謗污蔑我公司作者陸小巧,以及鼓動誘導粉絲攻擊他人這些事,不知道許總新上任打算怎麽處理?”
羅啓森明顯在給許凡傾出難題,還沒等他說話,星延的老總先否認,“羅總,說話要講證據,這麽大的髒水羅總可不要往我們星延頭上潑。”
羅啓森笑笑,“這倒是,衆所周知抄襲案件一向難打,造謠生事也不過隻是受受警告,這些事對星延恐怕影響不大。”羅啓森頓了頓,“所以啊,我就隻能也依靠輿論,讓大家自己判斷對錯了。我做事大手大腳習慣了,這一不小心就買下了這周所有雜志的版面,專門追蹤發布唐小姐和陸小姐的文章對比分析,和唐小姐之前涉嫌抄襲的對比。你們覺得這主意怎麽樣?”
“你……”星延的老總氣得不行,羅啓森這都已經是擺明了跟他對着幹。
許凡傾沒有說話,怪不得今天到場的媒體寥寥無幾,原來他們到了也沒用,幾家主流的估計都被羅啓森高價買下,它們就算要發也要推遲一周。
所有的計劃都被羅啓森打亂,許凡傾心裏非常不痛快。
反觀羅啓森,他此行所有事都做了,隻有陸小巧沒到現場是美中不足,今天頭期雜志發表,她如果在的話,他就會在場給星延顔色看,爲她出口氣,其實這是他的錯,當初誤解了她,他現在就是要讓唐曼在這一行無法立足。
出了大樓,兩行人各站一方。
“希望許總下回表演更精彩。”
“羅總有沒有想過轉行做導演?”兩人話裏有話,暗箭冷語你來我往。
陸小巧就是這時下的車,“幹嗎呢?怎麽站這啊?”
羅啓森原本跟許凡傾對視的眼睛立刻收回,望向陸小巧的眼神變得溫柔。
她來得正好,他要讓許凡傾徹底斷了念頭。
“學長。”走到他們跟前陸小巧依舊跟許凡傾打了個招呼,來的路上她就知道應該會碰上許凡傾。所以做足了心理準備,不親近也不疏離,就當個認識的普通朋友就好。
“小巧,你——”許凡傾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硬生生地被羅啓森打斷。
“書都簽完了?中午想吃什麽?”他就是故意問一些無關痛癢的問題,他要讓許凡傾認清,他跟陸小巧之間相處是甜蜜的,說的話是私人的。
因爲羅啓森能清楚地感覺出,許凡傾對陸小巧還存着心思。是那種男人對女人不肯放手的心思。
陸小巧瞪了羅啓森一眼,他這種做法非常不禮貌,“學長,那我先走了,再見。”
她剛要轉身,就聽許凡傾挽留她,“小巧我們能談談嗎?”
他語氣認真又透着一股無奈和傷感。陸小巧知道他是要跟她解釋之前的事。轉眸看向羅啓森,羅啓森給了她一個我尊重你的眼神。
随後她對許凡傾說道:“我們去那邊吧。”
許凡傾邁開腳步,安心了不少,她還肯聽他解釋,是不是就代表心裏還有他呢。
哪知陸小巧人剛走兩步,身後的羅啓森就追了上來,拉手,轉身,攬腰,接吻,動作一氣呵成。俊男美女,街旁人前,男人主動,女人嬌羞。可陸小巧越退羅啓森就越不收斂,最後更是直接捧着她的臉宣示主權。
羅啓森當着許凡傾的面上演了親密的一幕。
陸小巧狠狠瞪了他一眼,她知道他什麽意思。
羅啓森并不理會陸小巧的不滿,他現在神清氣爽,“我在車上等你,給你剝個橙子吃?”即便有外人在場,他也并不介意樹立自己賢惠好男友的形象。
他刻意的表現讓陸小巧哭笑不得,卻又不得不買賬,“好,知道了。”
看着他們旁若無人般地對話,在一旁的許凡傾面色雖然如常,心裏早就已經一片汪洋了。
隻等到羅啓森走遠了,他心裏的這種情緒才敢流露出一點。
“學長想談什麽?”
“你跟羅啓森在一起了?”談什麽不重要,她的選擇才是他最關心的問題。
陸小巧望着他随後肯定地點點頭。
許凡傾沒想到陸小巧會這麽爽快,有些發愣,“你真的決定了?小巧,你跟他不合适。”
“學長隻是想說這個嗎?”她的立場準确,話中的意思也明顯,如果許凡傾再說下去,她恐怕要結束談話了。對羅啓森的态度,她心裏有數。
雖然分明地感覺出陸小巧對羅啓森的維護,但是他卻忍不住,“小巧,你怎麽能跟他在一起呢!你忘了之前羅啓森是怎麽對你的!”許凡傾的情緒變得有點激動,親口聽她承認遠比想象中讓他瘋狂。
“學長,這是我跟他之間的誤會。”
“那我們之間的誤會呢?就這樣結束了?”
“……你隐瞞有你的原因,不怪你,除了這個,我們之間沒有别的誤會。”
“那你爲什麽要從我身邊離開投入羅啓森的懷裏!”他突然上前攥緊陸小巧的胳膊,“是不是真的?你早就想好要跟他了?就因爲羅家比許家有權有勢?”許凡傾瞪着眼睛,臉上再也沒有平時的一絲溫暖笑意。
瞳孔裏噴射而出的怒意灼燒在陸小巧臉上,卻又帶着濕潤的冷氣。
這個樣子的許凡傾讓陸小巧有些認不出來了。她看着他一句話也說不出,即便他還是他沒有說出太難聽的話,但是陸小巧明白,許凡傾就是那個意思,他覺得她是爲了利益出賣自己的賤人。
看見陸小巧臉上的蒼白,許凡傾才猛地一怔,他松開陸小巧緊緊把她擁在懷裏,語氣恐慌聲音微微帶着顫抖,“小巧,别離開我,不要愛上羅啓森。别讓上一代的恩怨影響我們的感情。”
他的話裏和身上都帶着一股潮濕,冰冷的水汽有些悲傷,像是深幽的湖泊,即将朝她傾來。這樣勢頭迅猛的感情是她第一次在許凡傾身上感受到,以前他給她的感覺一向是緩緩的輕柔的,就像春日裏的晴朗天氣,陽光煦煦,就那樣的溫度,恰到好處。此刻的樣子不該是他。
她的思緒在許凡傾的動作裏被阻止,他開始吻她,帶着反常的慌亂,在她頸間觸碰。
陸小巧開始反抗。
另一邊的車裏,羅啓森手裏的橙子抛來抛去,“多久了?”
“五分鍾。”陸恒回答迅速。
“都這麽久了還不回來!”羅啓森的話帶着濃重的醋意,讓陸恒無話可接,五分鍾……久嗎?
說着,羅啓森已經拉開車門,大步朝拐角處走去,他是腦子進水才會給她這種尊重,太清楚了,男人對入眼的女人會做出什麽。這麽想着他的步子又加快了。
還沒等羅啓森走到那,陸小巧就低着頭腳步匆忙地沖了過來,她眼皮都沒擡,直挺挺地撞上他。
剛要道歉見是他,陸小巧住了口。
“怎麽了?他碰你了?”羅啓森張口就問,直接不躲閃。說完他不等陸小巧回答,就要過去找許凡傾,就是見不得她委屈。
“沒有,别去了。”陸小巧邊說邊撲進他懷裏,深深呼吸,他身上熟悉的味道讓她安心。雖然羅啓森大多時候跟剛剛的許凡傾也差不多,尤其之前,他不止一次對她不尊重。但或許他從一開始就是那樣,感情說放就放,常常是瞬間閘門大開,澎湃的浪潮将她沖垮砸暈,他的霸道強勢都帶着一種……真實。隻會讓她覺得無處可躲。
而習慣了許凡傾的儒雅紳士,他的行爲就隻會讓她感到反常、表裏不一。
“那你這個死樣子,還不是他禽獸了。”羅啓森還要往前走。
“真沒有,我躲開了。你别去了。”陸小巧在他懷裏出聲,“抱抱。”她閉着眼,語氣青澀。這樣主動的要求舒緩了羅啓森胸口的怒氣,他一手環着她的腰一手放在陸小巧後腦把他往懷裏按了按。
緊實的擁抱,這是羅啓森喜歡的。
“真躲開了?”他還在問。
“躲開了,天天跟你這個大禽獸在一起,我還是能躲開初級進攻的。”她還是沒睜開眼,聽着他胸口的心跳。
“那倒是。”他的話裏帶着驕傲,一點都不覺得陸小七在諷刺他。
陸小巧輕笑了一聲,沒再言語。
爲什麽不一樣呢,同樣的不尊重,同樣想要用強的意圖。爲什麽對羅啓森就不抗拒?
大概是因爲他太直接,總是怎麽想就怎麽說,說她随便的時候冰冷無情,說愛她時候又深情無比,他誠實,所以叫你不得不承認他在說真話。他不知道什麽叫委婉,要就要,不要就不要,橫沖直撞,來勢洶洶。他不懂什麽叫臉皮,他不君子,甚至小人。可他的禽獸行爲,就像他身上的味道一樣,雖然寬廣讓人起初有些憂慮,但卻不渾濁,清新無比。
說到底,還是因爲不愛吧,因爲不愛,所以抗拒。因爲愛,所以想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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