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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隻要你活着

天遺望着眼前的海棠,那被深藏久遠的記憶于此刻仿佛如那脫了缰的野馬一般直直沖上腦海。海棠樹下,他們許諾相惜相知;海棠樹下,他們許下三年之約;海棠樹下,他們約定不相離。這一刻,那些久遠的過去,如同昨日發生一般,鮮活的将心都翻滾成漩渦,再不知平靜的滋味。

她以爲,他是不要她了;她以爲,他是忘記了三年之約;她以爲……

原來,真的隻是,她以爲。

他沒有忘記過她。

真好。

如今,看到這片海棠,知道那些曾經美好的記憶都是真實。這便足夠了,她不能再奢望了。

傾歌看着那站在海棠樹下的人,月光穿透雲層,紛紛落落,灑落她一身。高處不勝寒的月光,将她的身影添了幾筆寂寥。

傾歌轉過身去,本想去找靜虛,卻沒想到。

那站在院門口的人,那雙緊緊看着天遺的雙眸。

傾歌識相的退到更遠的地方,沒想到,不用她去找,他便自己出現了。

靜虛望着天遺,他隻是聽到了一些動靜,便是出來瞧瞧,卻沒想到……

微風牽起海棠花瓣與她身邊滑落,些許落于她的發絲,她的衣間。此刻的場景重疊了久遠的記憶,這一刻,似乎兩人之間相隔的不是十年,而是一天而已。

靜虛目光一直凝結在天遺身上,雙腳似乎隻能依靠着本能,一步一步的向天遺走近。待到海棠花瓣亦飄向他衣間,待到他一伸手便能握住花瓣之時,看着天遺的背影,神情有些恍惚道:“天遺。”

沒有想到後面會有人,更沒想到此人竟然是他!天遺重重的一驚,深吸一口氣,将情緒深深的隐藏在心底,收拾好表情,轉過頭去,揚起一抹淡淡的微笑:“原來是靜虛大師,深夜打擾,還望莫見怪。”

“不會。”靜虛眸子一縮,卻也牽起一笑道。

“靜虛大師這裏的海棠倒是極美的。”天遺努力将情感壓制下去,不讓自己在他面前崩潰。

“嗯。”靜虛看了眼天遺,便是擡起頭去,看向月光下的海棠,揚起笑容,笑容浸着月光,無比的溫柔:“這裏的海棠是我爲一個人種的,一共八棵,從我回來相國寺後種的,每年栽種一棵,最大的足有我兩人半高,最小的不過才到我肩膀。”

“恕我不敬,靜虛大師不應該自稱貧僧嗎?”天遺笑着點道。可是,沒人知道她此刻的心是多麽的在顫抖。她怕啊!她甯可他像先前般疏離的姿态,也不要此刻這般親近的模樣。她怕所有的一切将會崩潰,她會受不住的哭出來,她更怕他從此便會消失在這個世界。

她甯可他忘記她,疏遠她;她甯可他怨她,恨她;她甯可她永遠看不見他。她也不願看見,這世上再沒有他。起碼,他在這世上,即便她在很遠很遠的地方,即便她過的一點也不好,隻要他過的好好的,她也能活下去。

原先,她想着要待在長安,等他回來,即便嫁的不是他,隻要能看着他就好。現在,她甯可嫁的遠遠的,甯可看不見他,也不願他被父皇給賜死。

這世上,隻有這事,她不願去看到。

所以,她能做的,隻有狠心,狠心拒絕一切。

“你可願聽我将一個故事?”靜虛瞧着天遺,面上的笑容溫柔似水,似要将這月光的寒冷齊齊的驅逐出去一般。

“不願。”她明白他要說什麽,這招數她用過了,現在,她不想聽。天遺沒有去看靜虛,卻是準備轉身走去。

正當天遺剛轉過身子之時,靜虛卻是開口說了話,話語還未落地,那擡起的腳步卻是怎麽也跨不出去了。

“十年前,我答應了一個小女孩,答應三年後來接她,八年前,我提前完成了任務,回去找她之時,木屋已破碎,海棠已凋謝,她已不在。我暈倒在海棠樹前,被師父帶回相國寺,師父說,那小女孩早在一年半前就死了。”靜虛看着天遺的背影,語調似乎毫無起伏,隻是那眸中的光芒卻是漸漸開始潰散。

天遺不知道該說什麽,隻是腳步突然變得有些沉重,沉重的怎樣都擡不起來。她原以爲他忘記了諾言,她原以爲他沒有來找過她。原來,原來,事實竟然是這般的可笑。

那時候的她,早已被接進宮中,木屋定也破碎不堪,怪不得,怪不得……

原來,他們兩個誰都沒有忘記,隻是恰好時間錯了,時光把一切都生生的移了位。

“你的師父說那小女孩已經死了,你爲何不去找她,你爲何不去查實。”天遺沒有轉過頭去,聲音似乎是從那遙遠的地方傳來,沒有人能看見,她的目光早已模糊不清,眼眸之中唯有一番水亮被生生的逼在眼眶之中。眸子越逼越紅,越逼越顫抖。

“去過,可惜那裏的人對那戶人家都不太熟悉,有些人說是死了,我找尋了半年,探尋了半年,終歸是一點消息也沒有。回到相國寺後,師父便讓我兩年後接手相國寺,師父的身子已經不行了,相國寺需要一個依靠,相國寺上下百餘口人需要活下去,所以,那時,我正式出了家,五年前當了這相國寺方丈。”靜虛望着天遺,一字一句将自己的過往說清,原以爲自己過得也是清楚的,可是如今這番說出口,他突然覺得自己過的不過是一場自欺欺人的鬧劇。師父騙他,老天爺戲弄他,最後自己也騙自己。

到了現在,他才明白,師父臨終時對他說的話的意思,‘靜虛,爲師此生從不打妄語,可……最後,對不起……相國寺需要你’。

是啊!相國寺需要他,所以,所有的一切,都在那一場自私的妄語中消失了。

“那……很好啊!”天遺已不知要怎麽說,該要說什麽。現在隻覺得這一切,這所有的一切,她自以爲是的一切竟然就是這麽一場笑話。軒哥哥被師父騙了,因原先的相國寺方丈的自私,他以爲她死了。而她呢?是不是因爲母親的自私而進了宮,現在,又要因爲父皇的野心,再一次被錯開。

她不過想好好地愛一個人,嫁給她所愛之人,爲何就這般的難。

原來,所有的一切,從十年前開始就已注定好了結局。

“海棠不惜胭脂色,獨立蒙蒙細雨中,是當年她說的,而我那時曾諾她,會好好的惜她。時過境遷,不知她可還願意讓我惜她?”靜虛牢牢的看着天遺,他現在什麽都可以不要,什麽都可以不管。相國寺的責任他背負了五年,讓她傷心了十年,這夠了。什麽天下蒼生,什麽國泰民安,他管不了這麽多。他現在要的,唯一想要的,是她能好好的活着,沒有憂愁,沒有傷心,沒有煩惱的活着。

“如你說的時過境遷,早已物是人非。當年的小女孩,再也不是當年的小女孩,而你現在也是相國寺的方丈,又怎能再回去。”天遺眨着眼,終歸說到最後,眼中的淚還是沒能守住,奪眶而逃,如珍珠落玉盤,顆顆墜碎在這已殘缺不堪的大地上。父皇的要求,他的性命,她還能說些什麽。

“真的……回不去了嗎?”靜虛的嗓音不知何時開始,竟也多了幾分喑啞,眼中的光芒忽忽閃閃,到了最後竟然快要成了死灰般的黑暗。

其實,那日廟會相遇,她拉住了他的衣袖,他轉頭看見她之時,還未待欣喜抵達心扉之時,便是聽到那一句公主,他便明白一切都已經回不去了。

“我想這世上,沒有回不回去的說法。隻是人事已變,不過是自己的一份執念在作祟吧。”天遺深吸一口氣,微微擡起頭,想将那淚再逼回去,可惜,眼淚若是奪眶而逃,又怎會再聽人話,不過是越流越多罷了。

“現在,那小女孩要嫁人了,可是,這一嫁,她的未來就要毀了。你說,我應該要怎麽做?”靜虛的話語出口,竟是帶了幾分乞求般的期望。

“祝福她,想來,她是想帶着你的祝福出嫁的。”

“天遺,我做不到啊!”到了最後,所有的底線都已崩塌,所有的情感都已爆發,靜虛沖上前去,一把抱住天遺,緊緊的,死死的,似要将她揉入骨髓,生死不離。

他可以爲了師父臨終要求,好好守護相國寺,可以裝作不認識她,可以裝作漠不關心。但是,在她爲他擋下那一劍,在她躺在他懷裏奄奄一息的時候,他便明白,什麽責任,什麽方丈,若她不在了,他甯可相國寺不在,這天下毀了,也要她依舊笑着,依舊對他耍無賴。

“你……可以的。”天遺低語出口,感受着從背後傳來的溫度,感受着那雙手的力道。她知道,他是信守諾言的;她知道,他是愛着他的;她知道,此情此心并未錯付,這就夠了。人,不能奢望太多。

“沒有了你,你讓我如何活。”靜虛死死的抱住天遺,他無法想象她不在的日子,他無法想象她會受到傷害的模樣。

“大師,怕是認錯人了,我們隻見過幾次面而已。”天遺硬下心腸,想将那雙手從他身上掰離,可不管她如何用力,這手仿佛是長在她身上一般,一動不動。

“靜虛大師!”天遺低呼道。

“不管你怎麽說,不管你記不記得,我都不會放開你,再也不會讓你受到傷害。”

“你怎知我會受到傷害?”

“你……應該明白皇上的用意吧?”靜虛苦澀的笑出聲來,若他先前能明白,能看透,或許,她便不用一個人承擔起所有了。

“明白。在這世上每個人,都有該承擔的東西,我有,你也有。”天遺目光朝後看了一眼,卻又深深的垂下眼眸。隻有她明白,這話有多麽的假,多麽的違心。

“但……那有如何!”

“可是,我在乎。”說罷,天遺便是低下頭去,狠狠的咬住靜虛的手,咬的很重,咬到嘴中都已充滿血腥味,咬到他的衣袖一邊暈染成了紅色。可,那雙手,至始至終依舊毫不退讓。

天遺已不知道該如何做,他到底明不明白,她能做的,唯一能做的便是出嫁。這樣,他才能活的好好的。

“靜虛,放開手,我求你了。”天遺眼中的淚,終歸是滴落在了靜虛的手背之上,話語出口是多麽的無力和乞求,仿佛再用生命在哭泣一般。

手背上的淚,如同那熊熊燃燒的大火将他的心也灼燒的不成樣子,燒成一大窟窿,越燒越大,越燒越痛。他怎能看見她哭泣,看見她用這般的樣子與他說話。靜虛的手不自覺的松了開來,向後退了兩步。他可以不管自己,可是,他無法不去管她。

感受到禁锢自己的那道力量消失,天遺再也顧不了靜虛,瘋狂的向前跑去。

她不能再待在那裏,若再待下去,她怕,她也會和靜虛一樣,她怕,所有的努力将在這一刻消失殚盡。

這一切的後果,她無法承擔。

天遺跑的太快,終歸沒有看見靜虛從懷中掏出的那一串紅豆鏈。

紅豆安如血,入骨相思結,贈君紅豆鏈,君兮不相離。

這是你送我的紅豆鏈,它的寓意我明白了,你可還願回來?

傾歌看着那匆匆跑出來的天遺,重重的一愣,想拉住她,可天遺仿佛沒有看見她一般,隻是拼了命的向前跑去,縱身一躍,便是朝前飛了去。

傾歌連忙縱身追了上去,心中不由納悶,這到底發生什麽。方才,若沒有看錯,她看見了天遺在哭,嘴角旁還殘留着些許的血迹。

論輕功,傾歌很快便是追上了天遺,将她攔了下來,拉過天遺的手,擔憂的問道:“怎麽了?”

可是……天遺擡起頭的刹那,傾歌卻不知該如何說出口。那是一張怎樣的面容?臉頰之上滿是淚痕,眼角處依舊挂着淚,眼中的絕望與心碎分分鍾将這濃黑的夜幕割的四分五裂,再無完好的機會。

他們到底發生了什麽?

“痛嗎?”傾歌揚起一抹溫柔的笑容,輕輕拭去天遺面上的淚,不管發生什麽,她知道,天遺的心在痛,狠狠的痛着。

“還好。”天遺揚起一抹笑容,隻是笑中有淚,隻覺萬分心酸:“起碼,他能好好的活着,這便夠了。”

“那你可曾想過自己!”傾歌不由低吼出聲,天遺她至始至終都在爲别人想,爲了母親的請求,來這她絲毫不喜歡的皇宮,如今,又是……

天遺看着傾歌,指着自己左心房心髒的位置,笑着,眼角,嘴角皆是溫柔:“這裏隻有一個,給了他之後,我又怎能再給自己。”

靜虛,軒哥哥,我将我的心給了你,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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