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歌走進這長雅閣,熟門熟路的向往上走,卻是被一小二給攔住了路。
“姑娘,上面是不能去的,若是想買熏香,請在前等候。”
“我是丞相府的婢女,傾歌,昨日來過,今日前來是找你們掌櫃,要丞相府的熏香。”傾歌便也迅速的将理由說了出去。
那小二一愣,邃也想起什麽,便也恭敬的說道:“姑娘請稍後,我去跟我們掌櫃說一下。”說罷,他便朝裏屋走了去。
“勞煩了。”傾歌站在原地等候。
不出一會,那小二便也出來,後頭跟着昨日見過的掌櫃。那掌櫃見着傾歌,面上沒有什麽特别之處,隻是急急走了過來,語帶恭敬和谄媚,十足是一個商人的模樣:“原來是丞相府的人,熏香曹某已有準備,樓下人多,請去樓上等候!”
“勞煩了。”傾歌點頭謝道,便也跟着掌櫃上了樓去。
來到一間房間内,掌櫃連忙轉過身子,面容已不似方才般的谄媚,帶着認真:“在下曹正,不知傾歌姑娘有何吩咐?”
“哦~你怎麽知道我有事找你,還有我吩咐的事情,你會做?”傾歌挑眉一笑,她可不覺得她在絕情門中有這般的威嚴。
“昨日,門主離去的時候,曾吩咐過屬下,姑娘若日後有事吩咐,必須照辦。”
“離情說的?”傾歌一愣,他就不怕她把他的絕情門給玩完了?
“是的。”
“好!”傾歌自也不想再去探究什麽,既然離情給她一個方便,她自然是順手接下了:“今日,長安城中是否有傳一個關于皇上的傳言。”
“是。”曹正點了點頭。
”這傳言,你可知是從什麽時候開始。”
“十三日前。”
十三日?傾歌眉頭一攏,十三日前,天遺才剛回宮沒多久,傳此流言之人到底安着何種心思。
“你們可曾有查過是何人散步此流言。”傾歌若有所思的問道。
“不曾。”曹正搖了搖頭。
“好,從今日開始,你便派人将這流言傳的越遠越好,将這流言帶動起來,讓長安城百姓都知道此事。記得,傳此流言的時候,加上一句,那女子是皇上殺的。”這或許很對不住天遺的母親,可,天遺的母親若在天有靈,想來是不會在意的。起碼,如此或許能讓天遺不用錯嫁他人。
“好的,不知姑娘可還有其他吩咐。”
“五日内,我要知道散步此謠言的是誰,或者,查出此謠言從何地開始傳開的。”她倒是對着背後之人好奇的很:“還有,安太明最近的舉動告訴我。”想起昨夜墨子央曾說過将夜明珠,不死草,八爪花等等給了安太明,既然如此,這段時間,安太明絕對要有舉動,不然他要這些奇珍異寶有何用。
曹正一怔,想去說些什麽,卻想到先前離情的吩咐,便也隻是點了點頭:“不知屬下要如何彙報給姑娘?”
“五日後,子時三刻,我會來這裏找你。”
“好。”
“嗯,那麻煩你把昨日給我的熏香再給我些?”想起此行的目的,傾歌說道。
“昨日,屬下已給過姑娘你了。”
“打碎了。”傾歌有些不好意思:“今日我能來這裏,也是借由過來買熏香的名頭。”
“請稍等,屬下派人準備。“
“好,麻煩了。”傾歌似乎想到了什麽,問道:“這熏香的價格爲何如此之高,一兩便要一兩黃金,普通百姓怎能負擔的起?”
“長雅閣的熏香,分一三五等,五等是給尋常百姓,一兩一盒;三等是給富裕人家,五十兩一盒;一等是給官員和富商,一百兩一盒;而丞相府用的是特級熏香,因制法複雜,故才昂貴。”
“原來如此。”傾歌恍然大悟,那這離情隻靠長雅閣便能賺如此多的錢,他曾說過這長安有好多家鋪子是他,那不是……“你可知,離情的産業有多少?”
“屬下不知,門主的産業遍布天下,不僅魏國有,越國更是衆多。”
“若你估計,他是否就是天下第一富豪了?”
“應是如此。”
聞言,傾歌眉眼一動,離情,真是富可敵國啊!
不出一會,曹正便是将傾歌所要的熏香交給了傾歌。
傾歌接過手,看着手中的熏香,便是問道:“聽人說,這熏香供不應求,要預定才能有。今日你給了我些,可還夠?”
“供不應求,隻是門主說要限量出售,所以才有這說法。”曹正恭敬的說道。
傾歌不由心中大歎,離情果真是一個奸商啊!
“記得我交托你的事,務必幫我找到散布流言之人!”傾歌不放心的再次叮囑道。她要弄清楚這件事。
“是,門主讓屬下提醒姑娘一件事。”
“嗯?”
“切莫忘記初衷。”
話語落入耳畔,傾歌一怔。忘記初衷,離情倒真是了解她的很,她真是把初衷給忘記了,可是,她怎能忍心天遺被皇上當做棋子,随意許配給人。
她可以眼不眨的殺光所有的人,可是她所在意之人,她不忍心!
“好。”傾歌應聲道,便是走出了房門。龍淵卷軸的事,在天遺這件事情過去之後,她會着手去辦。
昨日皇上和墨子央的談話中,墨子央是真的有龍淵卷軸,隻是連皇上都不止他把這東西放到哪裏去了?墨子央曾說要看皇上的态度,是否治國有當,或者魏國出現危機。是否……她可以僞造一個危機出現,讓墨子央自己将龍淵卷軸拿出來。
可是,這危機又要怎麽弄?
越想越有些複雜,傾歌微微甩了甩頭,将紛亂的思緒都甩出腦海中。此刻,她隻要安心将此事解決便是。
傾歌便也走出了這長雅閣,回到了丞相府中,将這熏香重新交給劉管家。
“傾歌,這真的謝謝你了,不知你怎麽讓他們重新給你一份。”劉管家萬分感激的從傾歌手中接過熏香,随即便也好奇的問道。
“是長雅閣剛好還有些存活,見是丞相要的便是給了。”傾歌胡亂謅了一個理由,她其實也沒說錯,這熏香的存活還真有,而且應該不少。
“那……這錢……”劉管家有些爲難的看着傾歌。
“長雅閣的掌櫃說,我們府長期光顧他們,便說這些就當做謝禮了,還望以後多多光顧。”傾歌看着劉管家,想來離情也不差這些銀子,想到這人的奸商做法,傾歌不由感歎,離情應該轉行去做商人去!
“真的?”劉管家有些不相信的問着傾歌。
“嗯。”傾歌點了點頭:“我剛才想起,丞相卧房中還有些,先前是我沒檢查仔細,還望劉管家莫要責怪。”
“沒事沒事。”劉管家見這事解決了,也不太關心傾歌說的話,絲毫不在意的揮了揮手:“事情解決便好,既然沒用完,等用完之後再來取便是。”
“嗯,那傾歌先告辭了。”
“嗯,好的。”
傾歌便也走回了墨子央的院子中,卻是見墨子央的書房微微打開了一條縫。難不成,墨子央回來了?
本以爲墨子央上完早朝,皇上定會留他下來,沒想到這麽快便是回來了。
“門外是否是傾歌?”
屋内穿來一記溫潤的嗓音,傾歌一愣,沒有想到墨子央會發現了她,便也走上前去,推開了門,走了進去:“不知公子可有事?”
“你找過靜虛,對吧?”墨子央放下手中的書冊,便是一本正經的看着傾歌。
傾歌愣了下,不曾想到墨子央會知道這事,想來他貴爲丞相,必然每個地方都是有着眼線的,便也點了點頭:“是的。”
“唉~”聽聞傾歌的回話,墨子央重重歎了一口氣:“天遺的事你莫要插手了,我讓你進宮見天遺,想來天遺也同你說了些話,對吧!”
“嗯,她說她會嫁,她說她貴爲公主,便是要承擔作爲一個公主理應承擔的責任。”傾歌微垂下了眼眸,語氣中夾雜着一絲沉重。
“我知你心中憐惜,可是他們本就不可能,世俗的目光,皇室的威嚴,是不容人去危害,質疑的。”墨子央目光牢牢的看着傾歌,有些話語必須要說明,他不願她去飛蛾撲火。
“傾歌自是知道,所以不會再去插手了,這些日子,勞煩公子挂念了。”傾歌擡起眸子,感激的看向墨子央。昨日她從談話中知道,墨子央沒有把天遺和靜虛的告訴皇上,而且把無塵谷的事情都壓了下來。雖然他們的事情沒有人告訴過墨子央,可是她知道憑他的聰明定是瞧出了。
“嗯,等一些事情結束之後,我帶你去外面瞧瞧如何?”墨子央似乎想到什麽,面上不再是方才的一本正經,躍出幾分愉悅出來。
“出去?”傾歌不解的看向墨子央。
“嗯”墨子央笑着點了點頭:“那個地方我一直很喜歡,雖有些樸質,但風景一樣美麗的很,想來,你定也會歡喜的。”
“好。”傾歌似乎可以想象的出墨子央腦海中美麗的場景,不由被感染的連牽出一抹微笑。不論去哪裏,隻要有他在的地方,她都願意去。
可是……一想到離情,一想到母親的死亡,那份美好的喜悅硬生生的被橫中截斷。
或許,龍淵卷軸她可以僞造一份給離情。這樣,墨子央便不會對她傷心,這樣,是不是在墨子央心中她依舊還是單純的婢女。
傾歌掙紮的咬緊雙唇,面容中出現了幾分龜裂。
“怎麽了?”墨子央瞧着面前突然臉色一變的人,有些擔憂的問道。
“沒事。”傾歌連忙回過神來,輕笑着搖了搖頭:“我隻是在想,那個地方,定是極美的。”
“嗯。”墨子央也勾起一抹輕笑的看着傾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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