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丈?方丈在天一閣,施主有何事找……”
傾歌還未等那小和尚說完,便是急切的請求道:“小師傅,可否帶我去找你們的方丈,我有十萬火急的事要找他。”
“可是……”小和尚有些糾結的看着傾歌。
“關乎性命!”傾歌加重語氣道。
那和尚瞧着傾歌一副凝重的模樣,心想定是重要的事情,便也點了點頭:“施主,請随我來。”
“好。”傾歌連忙跟着那小和尚進了這相國寺,拐了幾道彎,便是來到了這天一閣。
“施主到了,還請施主稍等片刻,容我先去通報一聲,不知可否告知我你的姓名。”
“我叫傾歌,有勞,小師傅了。”傾歌心中雖很急切,可也明白有些事不能太急。
傾歌看着那打開又合上的門,神情不覺間卻是有着幾分嚴肅,好不容易等到那小和尚出來,卻是等來了一句讓她萬分沒有想到的話。
“施主,方丈說,他不見你。”那小和尚有些抱歉的說道。
“不見?”傾歌有些不相信的問道。
“是。”小和尚略有些尴尬的瞧了眼傾歌,點了點頭。
“好。”
傾歌目光看向那合着的門,便是快速躍過那小和尚,三步并成一步走到那門口。那小和尚反應過來,想去攔阻的時候,便是瞧見傾歌一腳便是将那門給狠狠的踹了開來,發出的聲響,在這有些寂靜的環境,不免有些震耳。
傾歌朝屋内看了看,便是瞧見靜虛盤腿坐在地上,面前是一座金身佛像,嘴中似乎是在念着佛經。心中更是一氣,快步走了過去,便是扯掉了靜虛手中的佛串,珠線繃斷,佛珠顆顆墜入地上,發出伶仃聲響。
“靜虛大師,你倒真是平靜的很。”傾歌挑眉諷刺道。若不是他是天遺用性命在乎的人,此刻,她真想一劍将他刺死。
“佛曰:人生在世如身處荊棘之中,心不動,人不妄動,不動則不傷;如心動則人妄動,傷其身痛其骨,于是體會到世間諸般痛苦。”靜虛雙手合十放置胸前,眼眸低垂,一副虔誠的模樣。
傾歌瞧着面前神色平靜如水之人,口中的話落入耳,是多麽的寡情寡義,原以爲經過無塵宮的事,他不會再放手,現在……哼~果真是她想錯了?
“靜虛,我不想跟你談論什麽高尚情操,更不想和你争論什麽世俗道理,我隻想問你,你願意天遺嫁給一個江湖術士,嫁給一個她不愛的人,被皇上當做棋子,忍心看她下半輩子毀于一旦嗎?”傾歌目光直直的看向靜虛,她想看看在這張平靜的面容之下,到底藏着什麽心。
“人生在世,何謂稱心,何謂稱意,皆不過是人心中的癡嗔貪念作祟。冥冥之中皆有定數,施主又何苦爲此掙紮。”靜虛依舊垂着頭,瞧不清他眼中的情緒。
“你……”傾歌現在隻覺心中有一團火在燒:“我原以爲,你是在乎她的,現在想來,是我錯了。靜虛,切莫後悔!”
傾歌說完,便是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衣裙斂起的弧度帶着一股堅定的剛毅。
她要去找墨子央,讓他帶她進宮,她要去問問天遺,真的是要妥協嗎?那日院子中,那副畫,那句‘今夕何夕,見此良人’又是再說什麽!
在聽到那響亮的關門聲之後,靜虛身子一怔,那擺在胸口中的雙手,終于有些遲緩的松了開來,那一垂下的頭慢慢擡起,方才見到那一琥玻色的眸子此刻竟然也染上了一分顫抖。
他怎麽可能忍心看她嫁人,怎麽可能忍心看她一輩子就怎麽毀了,又怎麽可能看着她不快樂。
天遺,你不會有事。
隻要,隻要把那東西給他,天遺,天遺便就能……
天遺,這次讓軒哥哥守護你吧!
八年前的錯誤,該要回歸原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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