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駱天澤擡起眸子,看向傾歌和天遺,凝思了片刻,開口道:“你們應該知道他們走了吧!”
聞言,天遺眸子一動,剛想開口,卻是被傾歌拉住了手。
傾歌拉住了天遺的手,示意她别出聲,自己卻是看着駱天澤,淡淡的說道:“駱莊主,我家主子留信跟我說了,讓我們兩個好生在這裏等候,隻是,實在太麻煩您了。”
“什麽麻煩不麻煩,我雲逍山莊,雖不是什麽大富大貴,可多你們兩個根本沒有問題,你們就好生留下來便是。”駱天澤豪爽的笑道。心底不由在嘀咕着,墨兄還讓他看緊點,不要讓她們出府,真是想太多了,她們根本就不像會獨自出府的人。
慕容萱瞧了眼駱天澤,卻是低頭一笑。
傾歌掃了眼慕容萱,她的神情,終感覺有些奇怪。
一日的時間很快便過去了,期間天遺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呆在傾歌的屋子,總是滿目哀怨的看着傾歌,若不是傾歌态度堅決,怕是她早就飛奔出府了。
到了晚上。
“傾歌,現在已經是晚上了,再不追,我們怕是追不上了。”天遺拉扯着傾歌的衣袖,皺着雙眉。
傾歌瞧了眼窗外,天遺的話語沒錯,雖知道他們去了那裏,可是,按照他們的腳程,怕已走遠許多了。
傾歌心底歎了口氣,今晚必然是要追上去。她還真沒猜錯,她們隻要不鬧,平靜的接受,如同普通的侍女一般,駱天澤定然也放心了。他武功雖高,可心眼不細。
“走吧,如今已是半夜,想來守衛必然也松了很多。”
“嗯。”見傾歌應允了,天遺忙重重點了點頭,方才哀怨神态早已不見。
“你去收拾下行李吧!”
“我早就收拾好了,就放在屋子裏,等我,馬上拿過來。”說罷,天遺連忙一溜煙的跑出屋子。
傾歌瞧着那個急忙忙的人,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她還真是迫不及待,想來她一看到靜虛留給她的紙條,怕就動手收拾行李了。
她也該整理下行李,幸而行李不多,整理起來也不過幾分鍾的事。
一個長方形的錦盒在幾件衣服之上,分外的刺眼。
傾歌拿起錦盒,打了開來,裏面俨然躺着一前端雕刻成桃花樣式的白玉簪。
傾歌瞳孔一縮,瞧着白玉簪的目光漸漸有些深邃。她也不知爲何要把它帶在身邊,隻是當初整理東西的時候,不自覺的就把它放入了包袱中了。
心突的一下泛起一陣疼痛感,似是被針狠狠地紮了幾下一般。
那握着錦盒的手不由一緊,身子猛的一震。
“傾歌!”
肩膀被人一拍,傾歌猛然回過神,轉過了頭,見是天遺,神情一松,隻是面色泛着些許的蒼白。
“怎麽了?”瞧見那有些蒼白的面容,天遺擔心的問道。
“沒事。”傾歌搖了搖頭,手連忙把錦盒合上,放入包袱中,打包好,轉過身子,複又開口道:“走吧!”
“真的沒事嗎?”天遺不放心的問道。
“真的,走吧。”傾歌牽了牽嘴角,最近身子不知爲何,偶爾會有些抽痛,似乎是從皇宮中回來開始的,難不成真是是噬夢散的緣故?
“有事,記得說出來~”天遺依舊有些不放心的囑咐道。
“嗯。”傾歌點了點頭,便是背上了包袱,走出了屋子。
兩人盡可能的不發出身影,避開那些巡邏的守衛,好不容易走到了後門口,卻是沒有想到早已有人站在了那裏。
那站在門旁,隐在陰影處的人,見是有人來了,卻是牽起嘴角,淺淺一笑。殘月從雲層後溜出,月光斜斜打在她面上,那越發清晰的面容,竟然是她!
“萱姐姐。”天遺驚訝的喊出聲來。
傾歌瞧着門口的人,心中也有些驚訝,隻是不像天遺一般表達在了臉上。慕容萱怎會在這裏,仿佛就像是特意等着她們一般。她,意欲何圖?
“我跟你們一樣都是女人,又怎會看不明白你們的心思。”慕容萱輕笑着走了過來,瞧了一眼天遺,便是對着傾歌說道:“今日早膳,天遺想說話,是你讓她别開口,我便知道,你早已存了離去的心。也隻有天澤信了你的話,他啊~神經總是這麽大條。”說罷,慕容萱有些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可那嘴角處的微笑卻是越發的濃烈。
傾歌看着她,她面上的表情,她知道,那是幸福的微笑。可惜,從未在她臉上綻放過。
“所以,你是打算,讓我們走?”傾歌目光定定的看着慕容萱。
“爲何,你就這麽确定,我不是要攔你們。”瞧着傾歌笃定的樣子,慕容萱挑眉笑道。
“你若本意想留下我們,你便不會不告訴駱天澤,更不會獨自守在這裏等我們了。”傾歌頓了下,便也說出了心中的想法。
“果真是聰慧的女子。”慕容萱揚起的笑容,似而是在肯定着什麽,仿佛再說果不其然,随即便又開口道:“介不介意和我單獨說幾句。”
聽聞慕容萱的話語,傾歌不由的一愣,她和他有什麽好說的?
“你若是怕耽誤時間,我已爲你們備了快馬。你若是怕被人發現,這裏的人基本都被我打發走了。”慕容萱一字一句的打消傾歌的顧慮,随即便是勾唇一笑,像是在挑釁,又像是在引誘:“你就不好奇墨子央和我的關系?”
最後的一句,讓傾歌本想吞口而出的那個不字,硬生生的卡在了喉嚨口。墨子央和她的關系?那天清晨見到的畫面,說不在意,其實是假的。如今她這般言說,果然,他和她是有關系的。
“傾歌。”天遺瞅了眼慕容萱,便是上前拉了拉傾歌的衣袖。雖說她對于慕容萱并不讨厭,可是她最後的話語還有眼神,她怕傾歌會受到什麽打擊。
“我沒事。”傾歌輕輕拍了怕天遺的手,讓她放心,随即,想了想,說道:“你在這裏等我一會,我馬上便會過來。”
聽見傾歌的話語,慕容萱揚起一抹果然的笑意,對着傾歌,指了指不遠處的那一大樹。
傾歌對着慕容萱點了點頭。
天遺瞧了瞧傾歌和慕容萱,便也松開了手,安靜的走到了邊上,可目光依舊牢牢的注視着傾歌,目光中滿含擔憂。
傾歌跟着慕容萱走到了那大樹旁,瞧着面前的人,話語出口,依舊帶着她獨特的冷意:“說吧!”
慕容萱看着傾歌的神情,那有些緊繃的線條,無時無刻不在張顯出她的緊張,不由又揚起了幾分笑意:“你應該很好奇墨子央是什麽人吧?或許,這世上除了他父母以外,我也算是曾經待在他身邊最近的人,因爲我是……”
落入耳畔的字眼,即便有風的阻隔,依舊清晰的很。
傾歌愣在那裏,她假設了衆多的可能,卻沒有想到,她會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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